现在朱瞻壑却告诉所有人,周文王没有回到周国,而是被纣王肢解,当作牲畜一般祭祀了!!
这给人的震撼实在太大了。
朱高炽大汗淋淋,大声道:“不会吧?周文王可是一方诸侯,怎么可以用来祭祀,难道是武王已经造反,所以纣王才杀了文王祭旗。”
“原来如此!”蹇义心中涌起一阵激动,仿佛困扰已久的谜题瞬间豁然开朗,一股前所未有的清爽感油然而生:“如此说来,一切便豁然开朗了。”
“据《史记·殷本纪》所载,周文王姬昌,周朝之基石奠定者,武王姬发之父。昔日,他身为商朝之诸侯,封号西伯。在所辖之地,他礼遇贤士,广纳英才,勤勉政事,治国之道深得人心,使得周之国力日渐强盛。”
“龙骨上殷商时代的记载中,周文王被尊称为周文伯,恰与此记载相吻合。”
“依据《礼记》所述,周文伯乃长寿之人,故而后世史书多沿袭此说,言:
文王因哀纣王暴虐而被囚禁,后周人以美女与重金贿赂纣王,文王方得释归周国。”
“纣王虽不贪财,却对献上的美女情有独钟,他不仅赦免了姬昌,还赐以斧钺,赋予其讨伐诸侯之权。”
“文王终享九十七岁高龄,方得寿终正寝。”
“但是《史记·管蔡世家》却另有一番记载,言武王克殷之后,大封功臣、兄弟,唯武王之同母弟康叔封、厓季载因年幼未得封赏。”
“此二子皆为周文王正妃太姒所生。”
“《礼记》有载,文王于十三岁生伯邑考,十五岁生武王。”
“太姒之年龄不可能较文王更小。”
“八九十岁之妇,何以生子?!”
蹇义豁然开朗,双目圆睁,目光聚焦于码头上那辆装载着龙骨碎片的小车。
“真相只有一个——周文王并未返回周国,而是惨遭纣王毒手!”
夏原吉心中一阵恍惚,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野蛮的殷商,感慨道:“武王伐纣之时,用车载着文王的牌位同行,并‘自称太子发’。”
“武王扶父灵位出征,那是一场专为复仇而起的征程。”
“文王横死他乡,权力交接的仪式无法举行,姬发只能以太子之身,讨伐纣王。”
提及《史记》中的记载,夏原吉的语调更添几分苍凉:“纣王自杀后,武王竟向他的尸体连射三箭,还亲自挥剑砍碎纣王尸身,用大斧斩下纣王头颅,悬挂在白色大旗之上。”
“如此深仇大恨,确实也只有杀父之仇。”
说到这里,夏原吉的眼中闪过一丝悲悯,仿佛看到了殷商的皇城之中,周文伯被绑在刑柱上,纣王令人用利刃破开他的身躯,下方放着的容器,正接取着文王流出的鲜血。
那场景就如同甲骨文中的“册”字一般。
朱高炽哑然道:“可是《史记》中明明记载,还有先生们不都是这样说。”
“伯夷、叔齐闻听西伯昌善待老人,心生向往,遂有‘盍往归焉’之语。二人抵达时,西伯却已离世。”
“武王遂将木主载于车中,尊称其为文王,挥师东向,讨伐纣王。”
“伯夷、叔齐见状,连忙策马而前,高声劝阻道:‘父死未葬,便兴师动众,此等行径,岂能称之为孝?以臣弑君,又怎可称之为仁?’此言一出,左右欲以兵刃相向。”
“太公姜子牙却高声喝止,赞道:‘此乃义士也!’随即命人将其搀扶而去。”
“待到武王平定殷乱,周朝一统天下之时,伯夷、叔齐却以周朝新贵为耻,毅然决定不食周粟,遁入首阳山中,仅采薇菜以充饥。”
“及至饥饿难当,二人于生死之际,作歌以抒怀:‘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神农、虞、夏忽焉没兮,我安适归矣?于嗟徂兮,命之衰矣。’”
“最终,伯夷、叔齐饿死于首阳山下。”
朱高炽忍不住问道:“这《史记》怎么写得自相矛盾啊?”
“这有什么?”朱高煦漫不经心地说道:“老爹不也修改史书,说什么太祖最喜欢的就是他,懿文太子嫉妒他的才华,整天想着陷害他呢?”
众人闻言,无语凝噎。
这话是可以说的吗?
吕震打圆场道:“太史公的史料来源很广,他也无法辨别,只能选择最可信的记录上去。”
李景隆却冷漠地说道:“这就是春秋笔法。”
吕震无语地看向曹国公李景隆。
被放出来之后,这位以前小心翼翼的曹国公似乎已经完全放飞自我,见到谁都要上去杠一下。
朱瞻壑却更不给面子,直接说道:“这群儒生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