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又响,他嫌烦松开手,大步下床,心里还在跟燕凌怄气。一个脚踩空,勾住的松墨孔雀蓝蚕丝被溜下一半,人仰面落在刚买的波斯地毯上。
一个闷哼,许燕凌也赶忙坐起来,眼神跟着他,目光灼灼全是担忧。“诚程,你没事吧?”脱口而出的话不受大脑管控,看他坐起来,纠结的心才慢慢落地;也明白自己过了,又扬起笑脸,“菱智要知道你挂心这样,怕是要心疼!”
“那你心疼吗?”顾诚程原本笑着的脸,在听到别的女人名姓后;目光热火,灼灼流火像是能燃烧芳草做荒芜,望着她的假笑,心里刺痛,也不由由着心。
“谁家长辈还不心疼孩子?”
许燕凌的就坡下馿彻底惹毛了面前的男人,“好好好,昨夜就当一场梦,不过喝多的,不是我。”顾诚程气急额头上淋漓的鲜血都不顾,什么话都开口。到底还是有底线的,词库里没那些个腌臜。或许他是想说那昨夜我们算什么;或许他是想说不是酒精,是我的意愿;或许他是想说你是纯洁的,趁火打劫的是我;或许人是复杂的,选不出哪个对。
许燕凌望着他,好端端的就上火,狼的脾气?毛头小子才经不起一激,他怎么也......
这话说得,在爱的人面前,人均智商为负,要不然追妻文能更上千章?就是诶,有话我不说,就是玩!气的都是深夜通宵看文的读者好吧。谁年轻没看过几本虐身虐心虐的自己心肝脾肺都疼的虐文,有的还自带半本刑法,也是益智反正。
她半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那个角度刚好挡住里头的碘酒瓶,“碘酒没有,酒精擦擦算了?”说是问句,其实也没得选,红伤涂酒精不得痛死?许燕凌端的就是这想法,让他烦人,美容觉都没得睡,还说什么热敷美容,我呸。
“我得走了,”顾诚程捡起腕表,上头的玻璃裂开,不能用了;他还是揣进兜里。本想发难的他,目光瞥见方格菱纹酒杯破碎一地,看着是她最喜欢的那个,喉头一动,“你放心,酒杯我改天赔你。还有,小心玻璃。”
他说完话,烦躁关了闹钟,拎着衣服就走出卧房;打开门,外头的冷风直往温室里涌,仰面他都感到秋风萧瑟,扎的伤口生疼。他皱了皱眉,还是挺身出去;门关上的刹那,轻柔的声透过风,更飘忽,如梦似幻。他好像听见,她说了那句,“我知道。”
畏冷的许燕凌说完话,拉回被子,整个人缩成一团,重新补眠。“硬邦邦的调子说关心,也就他顾诚程做得出。他这样,倒我成了下床不认人的薄情郎;可我这,还没下床!”许燕凌怎么想都不服气,拍了拍被子,脚嫌热露出被尾,“算了,唐正萧一回来,好戏又要开唱。留给我歇的时间不多。”懒得多想,疲惫袭来,她均匀地呼吸洒落,满室停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