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一群人跑上窗台,只见漆黑如墨的夜空,庭院里的烟花凌空而破,青白色的仙鹤衔狼豪浓墨重彩的行着偌大的“江”,笔锋凌厉,气势纵横。许燕凌看着请柬上的鎏金字体,这圈子多的是虚伪做作,真寄情山水?这位江先生是个妙人。
烟火跟高空气体碰撞,刺啦作响的烟火气,浓郁而热烈;堂皇而嚣张;跟宴会的主人一般,恣意而张狂。有文学功底的她也不免被震撼,除了啊啊啊,讲不出新鲜的。
果然人类一激动,猴就白下树,都是返古。
灯光大开,西洋风的陈设,暖黄色的琉璃水晶灯占据屋高的三分之一,通透明亮的古法琉璃,荟萃着现代的设计穿搭,是立体的钻石,阿拉丁的魔法。三头的烛台散落各处,矗立的白色的蜡烛点燃放在桌中央,不在灯光,在氛围。
江秋离弯腰,温柔又虔诚,“小姐,能邀你跳一支舞吗?”许燕凌微笑作答,他携她的手走进舞池中央,歌曲正好切到《春之声圆舞曲》的开场。
舞裙不是定制,不过许燕凌去品牌店买的礼服,好在她的美,不在这个。他搭住她的腰肢,随着舞曲的鼓点,一来一回,仿佛天然如此。
许燕凌白蕾丝的抹额缀着枚珍珠,搭配耳垂的珍珠耳环;他的胳膊往外展,转了个圈,一个回力揽她入怀。糯糯紫的裙摆,层层叠叠潋滟一出塘中轻盈曼舞的荷花;藉着他的脱力,长腿旋转着,光线落在银色珠光的5cm高跟上,一圈珠链细细的环住她的脚踝,撒着的光线是抹上的液体高光。他们无声的默契,交缠的双手,信赖的重合,将奉献一场视觉盛宴。
退开的众人,注视着舞池中的默契,像推开任意门,公主王子,限时掉落。只有唐正萧的眸色,隐着不快;注视着公主。
她的腰极细,身后的绑带拉紧,衬得她曲线傲人,性感天成。海藻般的黑发特地染成了棕色,蓬松的发只一条红色的丝带挽起蝴蝶结。盈盈的眸子,烟波缱绻,似那江上烟波,暮色四合,江上融融秋色;美则美矣,却在薄色里窥见深不见底的寂寥。水红的唇瓣是荔枝的莹润,让江秋离有片刻的分神,一亲芳泽。
这刻分神,许燕凌的手还握住他的,回头接住她的手晚了;她腾挪的双腿在空中转动,大半个人顺利倒在他怀里。她留意到他的慢一步,已经来不及,只能把力气压在右脚;他冲她递了个眼神,她盈盈的身子往下坠,他有力的手臂稳稳接住,整个人落入他怀中。他的呼吸都是馨香,习惯松木檀香的江秋离,突然想试试橙花佛手柑,果香调的少女肌肤胜雪,他的耳根却悄悄红透。
一曲终了,许燕凌拉紧的弦松开,脚上的疼痛齐发,怎么?头一次跳舞就受伤了?别说,明明没学过国标,怎么高难度的动作都敢?无知者无畏吧。学过舞蹈的都知道舞伴,可以技术菜,需得值得信赖;这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值得信赖?这题超出她平时的认知了。他们鞠躬谢场,江秋离才发现惹祸。
“小姐,真抱歉,刚,”他哪敢说实情,人家非得把他当流氓拉黑名单,报警逮他;只好半真半假的来一句,“动作生疏了,还请小姐见谅。对了,江某楼上有药箱,给你消肿。”最强王者遇见一见倾心的,也喑哑;长袖善舞的生意人都不知措辞几何?重视才会构想完美,而构想愈是完美,愈是容易方寸大乱。
“江先生客气,我回家抹点红花油就是。”原来这就是江秋离,倒和传闻中的大相径庭;不过自己来也不是为了跳舞的,扭脚而已,都小事!事业脑许小姐也不会想,那些难度动作哪是什么动作生疏的初学者可以接触的;对方的孔雀开屏不要太明显?虽说她四肢协调,但是毫无舞蹈功底,若非资深人士带领,刚刚堪称完美的演出根本是空中楼阁?可惜事业脑许小姐不会想到的。
“对,云南白药我家还有;请稍等,我去取来,给小姐赔罪。”江秋离听到红花油,脑袋噔就亮了;家里还有云南白药红白罐,对跌打损伤最有效用。自己还是懵掉了;忧心她的伤,江秋离行色匆匆就上楼去,落许燕凌一人在原地。
她轻笑,寻了处沙发坐下,“不就扭伤?他未免也太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