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默唐嘴一瘪,难过的神情不像作假。
费驭交叉着双手看了他一会儿,终究还是关上了门,决定多给费默唐一丝温和。
“跟费孝川吵架了?”
费默唐摇摇头,又点点头:“四叔,夏枢走了。”
听到这个数日未被提及的名字,费驭表现得十分云淡风轻:“走了就走了,你爸会另外再找别的辅导老师。”
费默唐脸上难过之色未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她是被逼走的!”费默唐义愤填膺。
费驭移开眼神,看似不经意地回应:“噢,是么。”
夏枢是被谁逼走,身为始作俑者的他很清楚。
不过那个女人临走前,还跟孩子说什么被逼走之类的话,可见其险恶用心。
费驭表情变得更加冷酷起来。
还是……她觉得这么说了,会有什么别的转机?
愚蠢得可笑。
想到那个女人,费驭又想再抽根烟。
费默唐点了点电话手表的屏幕:“好友都删掉了,电话也拉黑掉,四叔,你知不知道她住在哪里,我想去找她!”
费驭冷漠转身,再度拉开门:“这种人你以后都别跟她接触。把你东西收好,我要出门,顺便送你回去。”
费默唐猛地起身为夏枢辩解:“为什么呀,你们都冤枉她了,钢笔上的宝石不是她拿的,是橡皮不小心吃掉了!”
费驭眉尾慢慢上挑,露出一丝疑惑。
杜驰兴冲冲打来电话说晚上请她去看赛车,顺便介绍好哥们给她认识时,夏枢正躺在一地的资料中,望着窗外一动不动。
答应杜驰的邀请后,夏枢起身收拾客厅里散落一地的资料。
收拾的时候,再一次看见照片上的内容,她笑了,笑着将散开的资料拥进怀里。
这是她这些年找到的,母亲的第一张照片。
还是个小女孩儿时期的照片。
躺在照片上的时候,好像就躺在了母亲怀里。
费羡宁今天有备而来,打算好好会一会这个女人,绝对不给她一点入侵的机会。
杜驰碰了一下他紧绷的身体:“紧张什么?”
费羡宁戴上墨镜,神情冷酷:“我在提前进入战斗状态。”
杜驰把夏枢接进来时,费羡宁已经下场去摸了两把车。
杜驰带着夏枢在看台上向他打招呼。
他扫了一眼看台,这么远,只能依稀看出夏枢是个女人。
“叫我们上去。”景开棋对费羡宁说。
费羡宁摆手:“你先上去,我再跑两圈。”
景开棋无奈,只好先上去。
“女孩子跟前耍帅是吧?阿棋你替我照顾着点夏枢,我也下去摸两把车。”杜驰没有对费羡宁的决定感到疑惑,而是决定也下去试试。
景开棋无奈,在夏枢边上坐下,但离得不算近。
夏枢望着下面笑了笑:“男孩儿们总是对这种事情充满热血。”
这句话让景开棋听出一丝别扭来,“我看你跟我们年纪相仿,怎么老气横秋的。”
夏枢转过来看他,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温柔微笑:“我比你们大几岁,得叫我姐姐。”
景开棋感觉自己心脏被击中了一下,心悸的感觉蔓延开来,他以为是从下面带上来的刺激情绪还未消散。
姐姐?
我看没有谁想叫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