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军行了数日之久,终于快到了景国平康城,景砚将六万大军分别按来时调度,让他们返回军营之中。
只留了一部分亲信,继续跟随他往城中进。
而这些亲信,便临时改换成了月国公主的迎亲队伍,只待重整一番就能进城。
一路上如卫攸所言,经过连日不停歇地劳累,环境变化影响,月姜反反复复出现了几次水土不服之状。
景砚亲自到月姜身边看过许多次,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虚弱,本来红润的脸色苍白许多。
今早还出现了过敏之状,身上成片的有了不少红疹,他让军医与月国来的大夫轮番看过,纷纷暂没有好法子将红疹一劳永逸消掉。
只能先调节心情、适应景国内的环境、食物,注意休息。
景砚不是完全不通医理,尤其像水土不服之状,这是营中常发生的事,正常大男人发作都要难受几日。
月姜一路从月国出来,时不时发作,捱到今日已算艰难。
“殿下,妾会不会留一身疤痕,再也恢复不了了?”趁着景砚在身旁,月姜盯着双臂上大片的红疹,哀声叹气。
“别抓,”刚由叶嬷嬷与青稞给月姜上完膏药,月姜的纤纤玉臂上,还有淡淡的一层乳黄色膏药。
过敏之症奇痒无比,月姜忍不住就要抓挠几次,有些已经抓出了长长的红痕,再抓真要破皮留下疤痕了。
景砚一把抓住月姜的右手,阻止她的动作。
他俯下头用嘴给月姜吹拂几次止痒,治敏症的膏药皆有清凉之效。
幼时他也曾过敏过,记得这样吹拂几下可以缓解一时半会。
半晌后,景砚抬起头问道:“好些了吗?”
月姜被水土不服折磨地不轻,这几日眼角都殷红不行。
景砚问询时,她轻嗯颔首,桃花似的双眸扑闪颤动,可怜可爱。
“让殿下费心了,妾的身子实在不争气,居然水土不服,落了一身红疹。”
“已经快进城了,妾生了这样的病症,丑陋无比,吓到殿下的诸亲怎么办。”
月姜眉间泛起苦恼之色,着急害怕之情甚是不轻。
一会儿进城,景砚的父皇母后,月姜必不可躲的要面见,初踏景宫她心中忐忑乃人之常情。
不过这就说自己不争气、貌丑就严重了,景砚安慰。
“公主姝丽无双,孤父皇母后见了你必定喜欢,是孤途中不周才让公主生了一身疹子。”
“若再自怨自艾,岂不是孤的错更大,等进了宫,孤再让御医给公主好好看看,一定不让公主留疤。”
“再痒就让你的婢女给你吹吹,等适应下景国生活就好了。”
从月国来的人,何止月姜一人水土不服,他的军医已经看不少了。
之所以月姜的最重,少不得是她在月国宫中养尊处优久了,骤然离了故国,没法很快适应。
“知道了,”月姜心情宽慰不少,二人今日言语俱是温情,她又趁机关心起景砚的伤患。
“殿下,您的伤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