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砚下意识将手放在腹部,已然没有了狰狞的伤口,他目移到月姜已经淡的看不清的额伤处。
眼神忽柔,一番感谢:“公主在伤中还惦记着孤,赠孤月国贵重的伤药膏,药效奇好,无碍了。”
月姜笑,羞赧地垂头摸着额间:“殿下不用感谢,我们是未婚夫妻,妾理应跟殿下同甘共苦。”
似乎真是一心一意将他当做夫君,景砚望着月姜甜蜜的笑意,生出两分困惑。
若她就这般待嫁女的模样嫁去安国,是不是也会如此温柔待安承焕。
是因为自己是她未来的夫君了,她才如此,还是纯粹因他这个人。
景砚暂时想不通,考虑的也不是时间,他不去庸人自扰。
进城的人马还未整顿,二人再说了几句话,景砚就借口离开了。
紧跟着,叶嬷嬷与青稞重新上了马车,月姜嘴角间微甜的笑意已经淡了。
她由着叶嬷嬷给自己再上一层药:“公主受苦了,这药就是霸道,一用就会生出这般多的疹子,可千万不能抓破,不然真要有疤。”
“又不是只用过一次了,我懂得,”月姜重新躺下,这下她老老实实地等进景宫就行了。
婚期是景国那边定,未正式成婚前她肯定不能与景砚同住东宫,而是会先安排她到后宫居住。
月姜带着病症进景宫,她不信景砚能完全放心,而不去看她。
……
景砚打胜丰国的消息早一个多月传回了平康城,景帝景怀煦已经在朝堂上几次夸赞儿子,甚至到宗庙敬告列祖列宗。
他们四十年的屈辱终于血洗一半。
今日凯旋,不仅是大军回师,还是儿子带着和亲安国的月国公主回来。
早在他数日前收到来信时,他便将景砚要与月国公主和亲的消息拟旨颁布了下来。
整个景国的人都陆陆续续知道,有了事先敲打,景国百姓且坚信月国公主跟他们景国太子乃天生一对,无一去提月国公主曾是安国太子妃的事。
景怀煦一早就带着文武百官站在朝殿之外等候,朝殿两侧景国旌旗翻飞张扬,守军肃穆,百官翘首以待。
良久,景砚自景宫正门带着此次攻打丰国的副将们,携着月国和亲队伍初进宫中。
胜利回归的号角在朝殿各个方向响起,整齐威严,嘹亮悠扬,雄浑的气势为保家卫国的将士们奏以凯歌。
景砚一路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景怀煦跟前,拱手单膝叩拜。
“儿臣不负父皇所托,大败丰氏叛贼,洗刷奸佞之党,夺回丰氏所窃景国城池十三座,丰氏索取八百万两白银,今供呈父皇,望吾皇万岁万万岁。”
说话间,卫攸手中举着一只托盘,上面是十三座城池地图,八百万两白银礼单。
景怀煦看着这些曾属于景国的东西,在他有生之年终于回来了,欢喜而泪,急忙双手扶起儿子,夸赞连连。
“好!好!苍天可鉴,终于让朕看见了丰氏的报应,我儿辛苦了,将士们辛苦了,朕要对有功之人论功行赏。”
景怀煦的笑泪声刚落,百官纷纷紧随参拜:“皇上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百官山呼声落,景砚引荐道。
“父皇,儿臣此次出征,也顺道将赴景和亲的月姜公主迎了回来,她正等待拜见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