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加多劝,只对孩童夸赞:“大婶家的孩子气色挺好,养的古灵精怪的。”
妇人听不懂月姜这话什么意思,戒备地转脸去睨月姜,但月姜早直起了身子端着粟米汤走回了摊前。
她最后忧心忡忡地望着满桌的经文,一桶又一桶的粟米汤,无计可施地丧气道。
“诸位,经文还能等等,粟米汤过了今日就糟蹋了,大家当做心疼田农也好,你们真的不饿、不要,不给月姜一个面子吗?”
月姜的话有落败之意,遗孤们就是想达到这个效果,然后逼走月姜,换他们心心念念真正对他们好的程家人。
当然不肯在这胜利之时,去因为一个女子几句可怜的话动摇。
再说田农关他们什么事,他们也是田农,也在辛苦务田,不过不用交赋税而已,遗孤们此起彼伏拒绝。
“不要,今日见不得程郡主,我们坚决不要!”
月姜嘴角浮出一抹无所谓地笑意,话语愈发失落无措:“好,月姜知道了!”
……
永寿殿。
程素云跪坐在程太后膝前,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给程太后敲腿。
她心不在焉,敲腿用的力气轻轻重重,程太后慢睁双眼,耷拉着眼皮睨程素云,道。
“好了,一天天没精打采的,不就是听了你姑母的话,往东宫送了掺药的糕点吗,做都做了,还怕什么?”
程素云委屈,再想到那药的作用又后悔羞赧:“成功了自是不怕的,只要侄孙女成了殿下的人,殿下有担当,反正有殿下会在那时护着侄孙女。”
“可是,侄孙女没成功,我那个宫女说,还偏偏被月姜拿了一块下药的糕点吃。”
“我后来让人打听了,月姜那日在东宫待了两个时辰才走,还是殿下亲自送她回的栖鸾殿,姑祖母您说,殿下是不是已经跟月姜……”
程素云一想到自己厚脸皮行的险招,让月姜捡了一个便宜,已经跟殿下颠鸾倒凤过了,她心里就难受的着火。
“他们早晚是夫妻,这有什么值得可哭的,”程太后薄怒。
程素云被吓的抖缩了一下,不敢太表露自己的拈酸样,愁道。
“即使侄孙女能过这关,但殿下肯定知道侄孙女行的手段了,他厌恶之下会不会要找侄孙女算账?”
程太后不以为意:“有什么好算账的,陪你一起去的不还有景宜,她就算不知你具体在糕点里动了什么手脚,她也是你的同犯。”
“皇后跟殿下不会不顾及她的名声,再说当日的糕点都没了,按你说的,殿下跟月姜已经先婚前苟合到了一起。”
“种种缘故,这件事都会不了了之,唯一麻烦的是殿下对你的态度,他是不是从来都没想过娶我程家女啊?”
这些年程太后虽将景砚娶程素云当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可是从没真正问过景砚意见。
一直以来叶皇后的回应也含糊其辞,她只当是叶皇后不好拂郑太后这个亲婆母的面子。
程太后从没真确定问一句,遑论现在已经没资格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