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你信吗？”

“你相信这个说法？”

两人再次同时开口。

连琦摇摇头，“鬼神之说什么的，对我来讲有点太超前了。没法解释的怪事确实有，但那只是我没法解释。是我知识浅薄的缘故，不能随随便便扯到灵异上。”

“你还挺谦逊。”

“你呢？你信不信？”

“遇上了我就信，没遇上我就不信。”严思故的态度向来灵活实际，追求务实。

“不过，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说法。我也不是很清楚，听朋友讲的。”

是小姑娘告诉他的。那丫头什么都爱看。

“什么说法？”

“说是古代有个叫温峤的……”

严思故睁大眼睛，猛踩刹车。

车子前站了个女人。

一身脏兮兮的长裙，裙摆处残破不堪，挂了好几个大洞。长发杂乱无章，纠结在一起，盖住了整张脸。

女人佝偻着身子，身体前倾。

明明她的眼睛被头发盖住了，严思故却能感觉到她在死死盯着自己。

连琦握住枪，进入戒备状态。

女人向前走了两步，然后……跪下了。

两人没想到是这个发展状态。

“拜托你们，帮帮我。我……和我的丈夫，我们没有食物了。

“求求你们了，发发善心。只要一口就好。”

两人仍警惕地看着她。

“求求你们了，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要点吃的。”

窗户关着，连琦有些听不真切。

严思故的耳力极佳，告诉了连琦车前的女人在说什么。

连琦有些不忍，说道：“我把压缩饼干扔给她吧。好让她把路让开。这里倒车不方便，也拐不了。”

“扔吧，车窗开小一点。一有不对我就踩油门压过去。”严思故让她放心。

连琦掏出两包没拆过的压缩饼干，将车窗开了一个小缝。

见状，女人踉踉跄跄地走过来。

“站住！”连琦连忙喝止，“我扔给你，你就站在那里接。拿上后就把路让开。”

“好。”女人站直了，头发自由下落，露出下半张灰扑扑的脸，绽出一个瘆人的笑容，裸露出来黑黄色的牙齿。“谢谢你，你会得到好报的。”

连琦压住不适感，将压缩饼干挨个丢过去。

女人没接住，弯腰到地上捡，还没站稳，就向连琦又走了几步。

连琦连忙将车窗升上去。

女人小声说了些什么，连琦听不清。

“她说什么？”

严思故盯着女人的嘴唇，辨认了好半天，回答道：“她说，可以给咱俩做个预言，作为报酬。应该是这个意思。”

母亲死后，严思故就不再去特殊学校做帮工了，唇语生疏了不少，配合着出色的听力才猜出个大概。

“怪事儿都叫今天赶上了。”连琦嘀咕了一声。

严思故按下窗户，从自己这边喊道：“不用了。麻烦您让一下！您让开就是对我们的报酬。”

女人歪着脖子，盯着严思故看了几秒，直看得他心里发毛。

最终，她摇了摇头，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