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十三子,一个七岁连毛都没长齐的男娃。他的意识在这个时代却过于超前,按期调节度使回京任职位就出自他的主意,四岁后他突然教授父皇李纯《博弈论》,以及缓解压力的深呼吸法。
在常人认知下童言无忌的年纪给的主意,在李纯这却及其有用。
东都洛阳城西一座破寺庙中,一个七岁的男孩站立在佛像前,他指尖轻触佛脚,一层厚厚的灰尘让他倍感此趟多余。
男孩脸颊稚嫩、额心一颗黑痣略显富贵之容。
因为他特殊的富贵容貌,皇帝李纯、几个皇子还有皇妃都对他甚是喜爱,尤其是六年前从这座寺庙回去就突然暴毙的太子李宁。
“怡儿,有什么发现没。”
一名十九岁的妙龄少女拿着断掉的风筝线在等着李怡。李怡摇摇头,犹豫着该不该再继续查下去。
“十姐姐,现在庙已经破旧不堪,线索早已被蜘蛛网灰尘覆盖。我打算派人先将这里清洗一遍。看看能否找出些有用的线索。”
话毕,李怡注意到了十姐李定安手中没了风筝,她那对小酒窝生起气来更加迷人。
“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刁民,竟敢把本公主的风筝线一箭射断。他断我的风筝,我断他的根,给他割掉。”
李定安说话间右手还比划出一把剪刀手,李怡对于十姐姐的脑回路早已见怪不怪。从李怡四岁记事开始,皇宫里的皇亲国戚就没一个正常的,非疯既癫、非傻既蠢。爱嫂子的、爱后妈的、爱儿媳的、爱和尚的。
爱房中术的、爱斗蛐蛐的、爱唱戏曲的。
李怡属于傻的那一类,不太爱说话。
“十姐姐,人家又不是有意弄断你的风筝。况且不是自愿的太监留在你身边你能安心。”
“那就抓他干一辈子净官。呵呵呵!”
李怡目瞪口呆,李定安那身子笑得直颤抖。她抓住李怡的手不跟侍从吱一声上马就顺着风筝断线的方向策马而去。
二人刚离开破庙不到一个时辰,几个侍从跟在骑兵后面。
高头大马上身着甲胄的李愬见十公主与十三皇子并不在这,他瞪了一眼马前的公主侍从。侍从见状立即下跪磕头求饶。
“李将军饶命,奴才见十公主与十三皇子上马以为他们是回皇宫,也就不多过问。奴才驾马车跟在后头,哪知遛个弯他二人就不见了。”
“起来吧,十公主马术一般你们四人分方向去附近方圆十里找找。”
“是。”
四名骑兵甩鞭策马分四个方向散去。
暂代任洛阳刺史李愬紧闭双目,倍感保命比取命更难。
当李愬在洛阳城内接到接到八百里加急那一刻,他感觉自己脑袋随时都有掉落的风险。
任何一个皇子王孙出了差池他都得脑袋搬家。
二皇子澧王李恽昨日一早已从龙门石窟离开洛阳,这个时辰估计已到长安的管辖范围内他不必为他操心。
此刻他更为担心的是三皇子太子遂王李宥一家,在老君山赏花几日不下来,还等着目睹雷火炼殿。
相比于胡搅蛮缠的二皇子,明辨事理且更有实力继承皇家大统的太子更让李愬省心。
李愬接到圣上密信的那一刻就立即颁布封城令:洛阳城所有城门封闭,除皇亲国戚,十日内城门对平民百姓、属国臣民只进不出,进城之人都得搜查一遍,可疑器物一律扣押。七日内洛阳六扇门务必将城中平民百姓之家都搜查一遍,可疑人员传讯问话记录。
“你回去再带几个人去找十公主和十三皇子,再派几位高手去上清宫护着。剩下所有骑兵都跟我上老君山接回太子殿下。”
李愬敏锐的直觉告诉自己,接三皇子回洛阳皇城一刻也耽搁不得。
天子脚下皇子遇刺,就算他李愬砍十次脑袋,也挽不回大唐的脸面。
皇族遇刺他司马昭当年敢做,吴元济当然也敢做。
洛阳城郊小道上,白马踏新泥,留下崭新的马蹄印。
雪白的马儿拖着皇室姐弟二人,奔驰速度犹如一大片雪花染了血丝在空中飞舞。
李定安的大红衣妆太过于显眼。以至于在一里外的保义一眼断定来人便是冲崇德手上之物而来。
“崇德,风筝的主人来了。”
满脸胡须遮盖骏脸的保义看到白马走近的那一刻转头告诉身旁的弟弟崇德。
“好像还带着一个孩子。那么年轻就为人妇,可惜了。”
“驭..”
李定安勒住马绳。一眼便看到崇德手上的风筝。
此时的保义在李定安眼中更像是绑匪。李定安提高警惕手下意识的去摸连弩。
李定安拿起连弩的前一秒,保义眼疾手快丢出套马绳飞快拽走连弩,公主皇子同时落马各飞一边。
崇德一跃而起给了李定安一个公主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