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驿中,潼关城西,太子一行人刚住进驿站。
潼关信使快马加鞭的回头来,赶上他这个中午才说告别的贵人。
“昂儿。你感觉身体好些了嘛。”
“娘,现在感觉好些了。”
萧良媂看着自己的娃,一脸难受的摸样。
她就有些奇怪,李昂、李涵两孩子怎么上了马车没一会儿就说难受,下了马车趟没一会儿就生龙活虎,到处蹦跶。
“那你躺着好好休息。娘亲让叫御膳厨子给你做些你爱吃的点心。”
萧良媂边说着边用手背小心的触摸了一下李昂的额头,又摸了一下她那光滑的额头。
“娘,我不饿,我趟一会儿你带我出去外面走走。”
李昂此刻眼珠子转一下,他方才路上看到的野山鸡他颇有兴趣。
那与东宫池子里头野鸭子不同。若是能捉几只到皇宫池子里面去养,那样最好了。
小兔子李昂头一次见,两脚蹦起来一跳一跳的,他第一误以为跟老君山一样的是老鼠。
他太想抓几只到院子里养。
看着它们蹦蹦跳跳的,真好看。
两只急促的马蹄声渐渐声音越来越近。
“御!”
马撕叫声起,马踏声止。
“潼关驿差,有要事禀报太子。”
二人下马,将鱼符出示给护卫。
“外面等着。”
不一会儿,太子李恒出来,随身宫女给他梳着有些凌乱的头发。
二人噗通跪下给太子行礼。
“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
两人还未道完万福。就被太子不耐烦的语气打断。
“得,说要事。禀报完你们早点赶回去歇息。”
李恒拍了打哈欠的嘴。
此时二人将京城飞递过来的信鸽取下纸条递给李恒。
李恒接过纸条一看,身子猛的一惊,瞬间整个人都来了精神。
···
上清宫,李永嘉让李怡跟裴安闭上双眼,双手合十,跪在拜垫上。
“心中想所度之人容貌。将名字告诉贫道。”
“家叔裴度。”
裴安声音略带着些悲凉,说话间眼泪已经从眼眸滚落而出。
“夫子武元衡、裴度。”
李怡则是眼眶微红,早知道就多熟悉点大唐历史,或者是活在大明。
读了五遍《明朝那些事儿》的李怡,若是在元朝末年,他就去将汤和弄死,从寺庙中拉着朱元璋去拦马皇后。广积粮、高铸墙,缓称王。
到了正德年间,他就将想办法将华太师的府邸烧掉,然后收藏四大才子的画。
到了崇祯年间他还是杀魏忠贤,让崇祯不要取消驿站,再不行到白山黑水将努尔哈赤骗出来将他的十三个甲胄烧掉。
此时他身在大唐,元和皇帝,自己的父皇李纯他名字都如此陌生。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你灵一灵。”
“不是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嘛?”
李怡听出二皇姐熟悉的声音,可是他怎么感觉这咒语有那么一丁点儿不对劲。
“不许回头,眼睛闭着。”
李怡刚要转头微眯的看一下他思念已久的二皇姐。
这位在皇上面前说情,让他母亲在宫里头有个才人的名分。
裴安也是第一次请人做法。
这些先入为主的要求他并没有觉得奇怪,依旧乖乖照做。
李怡则不然,他则记得村里到大半夜,用胶泥捏成的小人装在小木头棺材里头躺着。
只是规定在送阿飘的路上,不能有人出堂屋门,出去则不灵。
在场观法事的一群人至少吃得上一只现场放血的大红公鸡。
高档次的那就是带皮羊。
李永嘉拿着五、六张黄纸,怎么也串不进去,她又紧张的看了一眼眼前的两人,生怕他两一回头。
看到自己这不着调的尴尬。
她多虑了,两个一高一矮的,一大一小的男子依然跪坐在拜垫上。
李永嘉开心的摇晃了一下铃铛。
为了第一次给别人做法事不砸了天下第一道观的牌子,李永嘉先让两人面朝老君,自己在他们身后摇铃铛。
李永嘉想起在外面做法时,师兄们都将黄纸穿在桃木剑上,挑起几点像米粒的东西往上一撒。
李永嘉记得师兄将白米洒在黄纸上,黄纸就会燃。
李永嘉抓起一大把白磷做成的米粒。
晃动一下桃木剑,将白磷一往黄纸上一丢。
“嘭!”
白磷撒出去的那一刻泛起一团白光。
闭着眼睛的李怡跟裴安瞬间感觉被太阳光给刺了一下眼睛。
几滴白磷燃烧的余晖落到李怡跟裴安的背上。
衣服被余晖烧了大小不一的孔洞。
“嗯,真人法力果然不凡,背着光都能施法让太阳光看到我们。”
“二皇姐有两下子,怪不得要做修道。难道这个世道真能飞升?”
裴安欣慰的闭着眼,就想见一下真人的面目。
他也想不明白为啥李怡会选个女真人。
突然两人都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
李永嘉暗自庆幸他两离供桌有段距离。
不然老君定是要被她失手点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