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回头看他一眼:“贾张氏回来了,咱院里的人家都把门窗关了。”
“别人家关咱就关?那别人家都去上吊,咱也跟着在房梁上栓根绳?”
“老贾家出了俩敌特,现在的贾张氏就是块臭狗屎,谁沾上都没个好!我这不是怕她看见咱家门开着,往咱家钻吗?”
“她男人她儿子当敌特,又不是咱家撺弄的,她往咱家钻的着吗?真敢来,直接踹出去!”何雨柱冷笑一声。
何大清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儿子这话虽然横,但也不是没有道理。
“咦?”
这时何大清忽然好似看到了什么西洋景,撅着腚扒着自家门帘往外瞅了一阵,然后回头兴冲冲的开口:“柱子,厂保卫科的科长大老徐带人来了,说是要收回贾张氏的房子,让她立刻搬走!”
“正常。那套房子是老贾家解放前租下来的,解放后,房子划归红星轧钢厂分配使用,厂里看在贾东旭在轧钢厂上班的份上,才允许他们继续住下去。现在贾东旭已经被开除了,还被确认为敌特,厂里当然得把房子收回去。”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何雨柱觉得,贾张氏绝无可能乖乖听话。
老贾跟贾东旭父子俩难逃铁花生的洗礼,贾张氏以后没了男人也没了儿子,就剩西屋那两间房了,她怎么可能轻易搬?
以他上上辈子对贾张氏的了解,这老娘们就是个无理辩三分的混不吝,大老徐想把她赶出去,怕是没那么容易。
果不其然,院里接着就传来了贾张氏的大声嚎哭:“我不搬!打死我都不搬!这是我的家!我的房子!谁要想把我赶出去,就得踏着我尸体过去!”
“嘿!这娘们真不要脸!明明是厂里的房子,什么时候成她的房子了?”
何大清嘴里一阵乱吧唧,忽然感觉肩膀上多了一只手,回头看看,是何雨柱牵着何雨水的小手走了过来。
“爸,扒门缝上往外偷看多憋屈啊!反正院里出了这档子事,雨水也学不进去了,咱干脆出去看看吧!”
出门看热闹的,不止何家三口。
前中后三个院里不少街坊邻居都聚了过来,此时正围在老贾家门口,七嘴八舌的指责贾张氏。
“贾张氏你别犯浑啊!你犯浑也没用,人家徐科长说的在理,你家都没在红星轧钢厂上班的人了,没道理赖着人家厂里的房子不搬。”
“徐科长执行的是厂领导的命令,你一个老娘们,扛不住的!识相的赶紧搬吧!”
“别给自己找不自在!你麻溜搬出去,我们大家伙心里也松快松快。”
“就是就是!院里住着个敌特家属,多糟心啊……”
“……”
贾张氏原本横在中院西屋门口,挡着保卫科科长大老徐和手下两个保安的路,听了街坊邻居们的指责,她一骨碌从地上跳了起来。
“你们这帮没良心,听听自己说的这是人话吗?”
“老周,你家鞋子破了,是不是每回都陪着笑脸,求我们老贾帮你免费修?”
“还有老孙,你家但凡有点体力活,哪回不是腆着脸来找我儿子帮忙搭把手?”
“现在他俩出了事,遭了难,你们不想着帮衬我一把,还都来挤兑我?”
“你们是不是人啊?”
贾张氏一蹦三尺高,指着围观的街坊邻居们一顿唾沫星子横飞。
冷不防有个人忽然走上前去,甩手给了她俩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