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帅,下官知错。”
罗林毫不犹豫地低头认错。
丹瑟看他一眼:“关罗校卫什么事,我要做什么他还能管我不成!”
“瑟瑟,这里不是奉天,咱们此去江东要过好几个大帅的地盘,我不否认咱们吴家现在的确有些权势,但是毕竟不太平,咱们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者说你知道外面都有什么人,就说上次在千佛山你被贼人掳了,若不是秦大哥你待如何?那还是在奉天,你若出了什么事,我和爹娘还能活下去吗?”
丹瑟咬紧嘴唇不出声,她不否认大哥说的有理,可出门一趟畏畏缩缩还有什么意思!
克己见此情形岂不知她心中所想,又道:“我不是叫你藏头藏尾,只是你该知自己容貌如何,你在外行走要仗势才可,那样才不会有人看轻欺辱于你,若是自己落单该有多危险!”
“好啦大哥,我知道啦,只是你能不能不要提那姓秦的,他不是好东西!”丹瑟说着紧走两步,生怕克己又对她碎碎念,向领路的小童道:“快领我回房,我累了要沐浴休息。”还不忘回头做个鬼脸。
克己无奈摇头,实在拿她无法。
琉璃和绿玉已提前将客房打扫干净,被褥全部换过,熏了自家带来的安神香,伺候着丹瑟沐浴更衣,房内没有火炕,只有一个火炉,被子里装了两个汤婆子。
“小姐,出门在外比不得家中,只能将就一下了!”琉璃一边为丹瑟擦拭头发,将薰笼搬至火炉一旁,将长发摊在薰笼上烘头发。
“哎,这算得什么,只要别把我老憋在车里就行,以后不要日日沐浴了,大冷天的麻烦一堆人,三日一次,客栈有条件再说!”
“奴婢们就是伺候主子的,这些事都是本分,有甚麻烦!”
“听我的,今儿你们都累了,一会儿都去歇了,不要值夜,明儿还得早起赶路。”
琉璃又劝了几句,见丹瑟执意不肯,也只得将她安顿之后退下自去安置不提。
三更时分,此夜无星也无月,风比白日还要紧上三分,天上乌云聚拢了来,窗棂便在这风中有些磕碰,不时发出些嗒哒之声。丹瑟床头燃着一盏微微烛火,窗缝里挤进来一丝邪风,忽的就熄了。
房内一片漆黑,仅闻床上女孩轻微的呼吸声。过了几息,一柄雪刃不出一声地在这风声掩护中削铁如泥将所有窗栓断开,几乎是同时窗子被人迅疾推开,由外面无声滚进一个人来。身穿夜衣,黑布掩了口鼻,蹑手蹑脚来至床前,丹瑟睡得异样沉稳,就算这人将她连被一同裹了悄然由窗翻出房也没有醒来。
天边露了鱼肚白,有鸡引吭高叫,客栈里伙计早早就烧了热水,给客人使用,马厩里有伙计在喂马,烟囱升起了炊烟,昨夜一阵风紧,今儿已漫天扯起了白絮。
琉璃和绿玉去水房打了热水,叫丹瑟起床,半天没有人应声,二人对视心叫不好,都没来得及去支会少帅,一脚踹开房门,只见房中窗户大开,地上已落了一层薄雪,床上空空,连人带被已不知去向。绿玉顿时瘫坐在地,琉璃已顾不得她,冲出房去禀告少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