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到最后还是要麻烦你啊。”舟飞郁慢慢沿着桌边坐下。
百灵鸟端着一盏茶,坐在窗台上,脚掌踩上对头的窗户边框:“我就怕你不找我啊,麻烦点也好。”
“行,第一个我先问你,你还记不记得林止?”舟飞郁岔开双腿坐着,将两手肘撑在膝盖上,探着身子。
“记得。”百灵鸟开始回忆,“十年前,你被诬陷陷害同门,这个同门其中便有林止。”
“他的弟子回来找我来了。”舟飞郁,“叫作,谢长春。先是说敬仰我之类的,而后反常的置我于众矢之的。”
百灵鸟:“我知道他,当年还六岁。”
“六岁。”舟飞郁敛眸,重复一句而后道,“这次是不是有人指使他?”
百灵鸟并没有想法,只能看着舟飞郁。
舟飞郁轻叹口气:“会和双翼苑背后之人有关吗,你可查过双翼背后的势力。”
“查查查查查。”百灵鸟咽下一口茶水,“这双翼苑背后靠的是杀鸟大军啊。”
百灵鸟冲舟飞郁,可怜地嘟起了嘴:“小鸟都被杀光了,我一点口风都探不到!只是知道梁与城那段归御史大夫赵彦的侄儿赵肖所管,双翼这么大个违法的存在,官府怎么会不知道?我就只知道这么多了。”
“那你可知道这次七刹殿三刹领事常侯是受朝廷何人之命,刺杀双翼苑苑主?”舟飞郁,
“这个好知道,我也真知道。”百灵鸟一笑,搭在窗户上的脚抖动着,说道,“是摄政王,祁耿。”
“这个摄政王和御史大夫政友?”舟飞郁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你猜对了,这也就是为什么摄政王不明面上除掉双翼的原因。”百灵鸟被舟飞郁的手指吸引着目光,“至于摄政王为什么要除掉双翼就不得而知了。”
舟飞郁支起腰杆,等两人都缓了片刻才问:“你知道《坼晓》吗?”
“知道啊。”百灵鸟眼球乱的一瞟,他把双腿放下窗台,小声说,“我传出去的。”
“是我从记事以来,脑子里就有个规矩。”百灵鸟没等舟飞郁的反应,迅速交代,“雪貂传诏,通达天下!”
舟飞郁始终垂着眼眸:“雪貂从哪里来?”
百灵鸟跳下窗户,在桌子上铺开一张中原地图,手指一点北方:“昆仑!”
舟飞郁看了眼北方的昆仑,看向了自己现在的地方,暮晚山脚底。
西帆苑在东边,是接下来要去的地方,路程一个月。
舟飞郁目光往西北看去,从这里出发普通人半个月的脚程,就可以到侍鬼山:“我见到了鬼爵的一个手下,不仅会风荷的轻功行风,还会指尖舞……”
百灵鸟:“宿人,七年前,名扬江湖。一身白布裹挟,头顶斗笠,我也不确定她的来历。”
“不确定就是有猜测。”舟飞郁话音刚落,
“当然,那便是纤巧宿纤掌门了。”百灵鸟耸耸肩,“不敢确认,毕竟她好多年没有消息,并且风荷的这些武功,早就在天下四分五散了。”
“我问个人。”舟飞郁抬头,
百灵鸟听都不用听问题,直接回答说:“常侯,六年前入职七刹殿,两年半上任三刹领事。先前的身世只是一户没落商户的儿子。”
舟飞郁挑了挑眉,看向百灵鸟说:“骗过小鸟的眼睛,伪造身份,这世间有几人?”
“多了去了。”百灵鸟努了努嘴巴,将地图卷起来。
“……好吧。”舟飞郁提起茶壶倒了一杯,他举起来放到嘴边,“那……祁聊……和方才那个祁耿是什么关系?”
百灵鸟立马笑弯了眼睛,他将地图揣进兜里,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自己问啊,认真点,这小姑娘知无不言。”
“……”舟飞郁一挥手,“没事了,滚吧。”
“飞郁你!”百灵鸟一边碎步后退,一边指着舟飞郁,退至窗户前,他一屁股坐到了窗台上,“连茶也没想过倒给我喝,当真是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