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侯轻笑几声:“过奖。”
“不过,这剑啊,跟着在下实在没用,要不常兄收回吧?”舟飞郁给常侯抬了抬手中长剑。
“若有剑灵,该有多伤心。”常侯低眉看着碎雨剑,抬头望着舟飞郁的眼睛说,“舟兄真的不打算再习武吗?你心中牢记剑谱心决,武艺重现当年,只在你一念之间。”
舟飞郁摇摇头,他将碎雨扛上肩说:“实不相瞒,春水煎茶,松花酿酒,鸡鸣狗吠,是我的十年,如梦般美好。”
“如梦……”常侯看向前方的山重水复,说,“其实,谢长春的出现,说的那些话,就已经告诉你不得不醒来了。”
“是吗……”舟飞郁长叹一口气,手伸进腰上的香囊,取了几颗瓜子,放在了嘴里,“有点潮了,不好吃。”
“舟兄,你的好友众多。”常侯微微皱了眉,“萍水相逢,来日,我不愿再见李娘子的悲剧。”
……
常侯不再言语。舟飞郁没有讲话,将碎雨剑拔了出来,弯腰刨了一个坑,将香囊里的瓜子全部倒入,剑端拨土填埋。
舟飞郁伸脚踩将松软的土层踩实,他回头望着走过来的一段路,和路上的人:“炒熟的瓜子种下,不管多少年再回来,都不会发芽啊。”
常侯:“熟了吗。”
舟飞郁:“或许有几颗,没有。”
“逮!”忽然山前路段拐角处,窜出来一伙人,个个面露凶煞,给舟飞郁吓得手抖了一下,“把舟飞郁交出来!”
“……”舟飞郁十分不像笑的微微一笑。
“吃我一剑!”祁聊首当其冲,给来人打的屁滚尿流,“姑奶奶乃是‘芳雪祁飞’祁大侠,谁人还敢上前领教!”
那伙人将倒地的同伴扶起来,而后仓皇逃走。
祁聊收剑,回头笑着,撩了撩发辫,说:“我祁大侠,又离名震江湖更近一步了!”
“公主殿下,”舟飞郁抱起双臂,甩发走过,“打架也应当优雅一点,别学阿雪那种大老粗啊?”
常侯和易芳歇低头一笑,秦灭雪凑上前,挺胸说道:“那应该怎么样?”
“学学人家常侯温文尔雅不失风度呗,”舟飞郁后退一步,胳膊撞了撞易芳歇,“或者学易大侠,故,作,冷酷!”
“别废话,抓紧赶路。”易芳歇瞟了一眼。
“累死了,”舟飞郁四下一看,“找个地休息休息才是。”
“娇娇……”贺年上前才开口,正想体贴的当那“轿椅”,一眨眼,舟飞郁却已经向前逃离了好远,他得意一笑,不料后背一阵疼痛,“啊!”
“谁让你这么叫他的!”祁聊拔剑,追着贺年抽。
“等等我!”秦灭雪扛着大刀助阵祁大侠。
“娇娇,”易芳歇嘴里重复了一遍,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肩膀崩起来抖了抖,“真恶心。”
常候淡笑:“在下倒觉得蛮好。”
二人徐徐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