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刘青的这一击是如此的干净利落,
没有给汉子任何挣扎和反抗的机会。
刘青站在尸体旁,面无表情,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
他的身上几乎没有沾上一滴血迹,仿佛刚才那残忍的杀戮与他无关。
他只是轻轻地甩了甩拳头,将上面残留的些许血迹甩掉,
随后,他的薄唇轻启,语气中带着一抹漫不经心的意味说道:
“杀你们的是水蛇帮的人,和我金鼠帮刘青有什么关系呢?我刘青又怎么会坏了规矩呢?”
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冷漠地扫过地上那惨不忍睹的尸体,嘴角若有若无地勾起一抹冷笑,
“还是死掉的敌人交流起来最省心了。”
雨越下越大,
伺机倾盆而下,
如瀑布一般从天空中倾泻,
随着雨水打在地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也就是这个时候,
狗蛋已经偷偷的来到了刘青的身后,
他的手中紧紧地握着一把寒光闪烁的砍刀,那锋利的刀刃在黯淡的光线折射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芒。
趁着刘青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自言自语、毫无防备的时候,狗蛋悄然无声地接近了刘青。
紧接着,
紧了紧手里的砍刀,
他猛地爆发出浑身的力量,那把砍刀裹挟着凌厉的风声,
劈开细碎的雨幕,
直直地朝着刘青的后背凶狠地劈去。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
他的动作看起来非但没有任何慌张与犹豫的痕迹,
反而流露出一种令人费解的熟练,
就好像狗蛋这家伙已经在背后偷袭过数人,做了一件平常至极的小事情一样。
可就在那砍刀即将劈中刘青后背的瞬间,
让狗蛋不能理解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那砍刀在接触到刘青后背的一刹那,仿佛砍在了坚韧无比的树皮之上。
刘青身上那木皮境界的防御力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
那股冲击力被均匀地分散到了身体的各个部位,
他的身体竟然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刘青感受到背后的袭击后,慢慢的转身,目光冰冷地盯着狗蛋。
他怎么会不注意这个已经偷袭过他一次的老乡。
此次只是想趁机实验一下木皮的威力。
如今看来,
效果不错。
和自己来之前用小刀实验的结果并无二样。
狗蛋看着眼前的一幕则是瞪大了眼睛,
满脸的震惊与不解。
在那一瞬间,他的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
愣在原地,脑海中一片混乱。
刚才那熟练的偷袭者的气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他在想,
自己这次失手会不会引来刘青的疯狂报复,
毕竟刘青刚刚展现出了如此强大的防御力,实力必然远在他之上。
狗蛋此时的心跳开始加速,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心中懊悔不已,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轻易地对刘青出手,现在却陷入了这般进退两难的境地。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毫发无损的刘青,心中不断地自问:
“坏了,坏了啊!
我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
早知道这小子这般邪门,我当初就不该存着侥幸心理留下来搞这偷袭之事!”
他的内心犹如被悔恨的火焰炙烤着,懊恼的情绪如同潮水一般在心底翻涌。
“都怪那可恶的酒,喝酒真是误了大事啊!
此次若是能够侥幸从这绝境中逃脱出去,我必定滴酒不沾,坚决与那祸水般划清界限!”
或许是深知自己在刘青面前已毫无逃跑的可能,
狗蛋此时满脸惊恐,惊声高呼道:
“难道你已经踏入了武道一境!这怎么可能?”
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那被恐惧填满的喉咙中艰难挤出。
“你究竟是什么时候成就了武道一境?
我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
他的眼神中满是困惑与震惊,脑袋里像是有千军万马在奔腾,嗡嗡作响。
“你怎么会比我还要快上这关键的一步?”
狗蛋此时的震惊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一次的震惊甚至比刚才发现刘青被自己砍刀命中却毫发无损还要来得猛烈。
“你知道我为了成为武者付出了多少吗?”
作为一个靠残害同乡才获得修炼功法的普通人,
他无比清楚和明白,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
想要成为武者简直是难于上青天。
获得功法只是第一步,
在狗蛋的认知里,即使有幸得到了功法,想要真正成为武者,那也绝非是一朝一夕之事。
没有整整两年半的时间去精心打磨、刻苦修炼,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而且这修炼还不能一味地蛮干,必须要掌握好火候与节奏。
若是不顾一切地一味苦修,非但不能使修炼进度有所增进,反而会在身体里埋下暗伤的隐患。
最后会严重耽误了突破武者的时机。
如若不是他狗蛋自己费尽周折,把同乡的抚恤金搜刮得一干二净,
然后像个谄媚的奴才一般毕恭毕敬地奉献给了马堂主那个贪婪的老登,
这才好不容易被那老东西赏赐了一颗气血丸。
如若不然,他不知还要在这修炼之路上挣扎多久,又怎么可能成为临近武道一境的门槛的半步武者。
可如今,刘青这个家伙被自己陷害之后非但没有死,
反而轻轻松松地就走到了他的前面,
这让他的心里充满了不甘、嫉妒与深深的恐惧,
难道说?
刘青这小子真的练成了藏经阁掌柜的那家伙手上的功法?
可是,
马堂主不是说那是害人的邪功,练之十死无生吗?
怎么会变成这样?
大雨倾盆而下,那雨如万千条银线般从天空中直直地坠落,在地面上砸出无数朵跳跃的水花。
刘青静静地站在雨中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他的衣衫上,很快就浸湿了一大片。
他的目光却没有动摇,死死地盯着狗蛋。
狗蛋的手还紧紧地握着那把砍刀,
然而,在这一瞬间,他的心理防线仿佛被刘青那冰冷的目光击溃。
突然,他的手一松,砍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溅起一片泥水。
狗蛋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双腿一软,
“噗通”一声跪在了泥泞的地上。
他的脸上满是惊恐与慌乱,那原本还带着些许凶狠的眼神此刻只剩下了祈求。
他的喉咙里发出颤抖的声音,开始求饶:
“刘青,不,老乡,老乡,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求求你,看在我们曾经是老乡的份上,饶过我这一次吧。”
“之前的事情都是马堂主逼我做的啊,我发誓,是真的啊!”
他的声音在雨中显得格外微弱,伴随着雨滴落下的声音,仿佛是一个绝望之人最后的挣扎。
刘青刚准备动手,喃喃之声再次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