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社会,宗族的影响力确实空前强大,甚至在一定层级上,篡取了朝廷的统治权。
在许多地方,也确实有人只讲宗族规矩,不管朝廷政令。
但这并不意味着,像“天大地大,宗族最大”这样话,可以当众宣之于口。
如果,师家是什么世家大族也就罢了,皇帝就算有气,也不会因为一时嘴瓢,就大动干戈。
但师家,说是大族,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家族。
包括静怡大伯,那个户部正六品主事的身份,放在京城,什么都不是。
只要不是处于最底层,这里的居民,谁家还找不出几个正六品以上的官员?
也就是静怡的这位大伯母,才会拿根豆芽当盘菜,老喜欢拿她丈夫的官职说事。
许晨的话,让大伯母在一瞬间脸色变得煞白。
大伯更是连称口误,并对自己妻子呵斥道:
“你一个妇道人家,乱说什么!有你这张嘴,我们一家早晚死在上面!还不快滚回去!”
“你……”
大伯母心中一怒,就要撒泼,但看到丈夫那冰冷的眼神,再一想自己刚才确实犯了大错,顿时感到心虚,悻悻离开。
她一走,阻拦静怡父母的人便少了一圈。
留下来的人,虽然想阻拦,但却怕得罪许晨。
最终,连静怡的大伯,都没再阻拦,而是一个人溜走,悄悄跑去找燕王。
因为他觉得,静怡让父母搬去云州,甚至还想过,要让整个师家都搬去云州的行为,很不正常。
虽然,静怡有说,她是想回云胧观继续修道,等突破后再完婚,将父母接去云州,可以方便照料。
但作为未婚夫的银神,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京官,只是因为身上有差事要办,才暂时离京。
等其将差事办完,还不是要回京城?
再之后,他们俩完婚,静怡肯定也要搬回来,和银神住在一起。
既如此,又为何要让静怡的父母搬走呢?
静怡的大伯,只是个普通人,察觉不到住在京城的危险,更对之前静怡的劝说,嗤之以鼻。
他只能参考,与银神同为十二柱神之一的黑神。
“这银神,着急忙慌地带着未婚妻,和未来岳父岳母离开,不会是和黑神一样,想要背叛朝廷,作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吧?
如果,对方真的是第二个黑神,那他跑去向燕王举报,岂不是立了大功?
到时候,自己不仅不会被他们牵连,还会受到褒奖,说不定就简在帝心,平步青云了!”
这么一想,他顿时觉得,心里喜滋滋的。
于是,许晨在将所有人,还有行李收入甲片空间后,一走到城门口,便看见燕王在前面候着。
“银神兄弟,有人举报说,你也想学黑神,逃离京城?”
燕王一开口,就把许晨吓了一大跳。
好在,对方话音一落,便哈哈大笑道: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我已经知道,你去宁州,是领了父皇的一项差事。
不过,宁兄弟呢?怎么不见宁兄弟?他还在京城吗?要是在京城的话,我去找他吃酒。
这京城,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他一个外地人,又长得唇红齿白,十分英俊,要是单独留在这里,会有很多事不方便,最好还是让他搬去我的王府住。”
好家伙!
燕王守在这里,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原来都是冲宁舒来的。
看样子,自己怀疑他想知男而上,很可能是真的。
顿时,许晨感到一阵恶寒,当即不动声色地侧身,避开其过于热情的接触,同时说道:
“有劳殿下挂怀,宁恕他因为有事,已经提前离京。若是有机会遇到他,我必会将你的关心,告知他!”
说到关心时,他还重重地点了一下。
燕王一滞:“他离开了啊,离开就离开吧,却不知他是哪里人?等你遇到他,一定要记得替我,请他来京城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