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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沉浸过去

不愿说话,

以至不愿看她。”

楚思紧随其后,她的歌词是末日降临前,女主无能为力的绝望:

“我无意义地挣扎,

无意义地喊啊,

以至无意义地呼唤着他。”

一段空场。

随后,既是曹苍的个人舞台。

“我身处低谷,

受过暴雨冲刷,

泥泞无知与哀痛,

破碎我本就不成熟的梦,

但我依然相信,

太阳它不会落,

再大的雪也会成为泡沫。

我们用余晖作画,

最后为你带上了红花,

我看着哭我看着笑,

不明所以的向前跑,

我会继续向前run,

纵使此生没有返程票!”

个人的RAP独白,只为接下来歌曲的高潮的铺垫。

合:

“我无需答案,

就让我看着你,

在这最后的时间;

我无需回答,

就让我看着你,

在这最后的世界

让我在你身边

守护这一切。”

已经,随之而来的最后高潮。

朝阳:“The大好きな君!”【最喜欢的你】

楚思:“The最後の私!”【最后的我】

合:

“我无需答案,

就让我一直看着你,

在这最后的时间,

最后的世界,

让我留在你身边,

约定这一切......”

......

“很好很好!”在看到欧阳巴示意歌曲录制完成后,曹苍忍不住抱住了朝阳,一边大笑一边拍打朝阳的后背:“就这么点时间,完成度已经相当高啦!哈哈!老实说我最担心的就是你这块短板啦,哈哈哈......”

“哈,哈哈......”被曹苍拍的够呛的朝阳也只好符合着苦笑:“谢谢哈,虽然不是什么赞美......”

“哦,对,楚思小姐!我差点忘了!”曹苍也给楚思来了个熊抱,整的她一脸不好意思。

朝阳注意到,那个不认识的女生皱了眉毛。

“完美的一曲!各位!”欧阳巴打开录播室的门,鼓着掌走进来:“尤其是楚思小姐,你略带忧伤的语气简直是绝赞!要不干脆出道吧,我做你经纪人!”

“诶嘿,谢谢。”楚思得意地笑了笑。

“走吧,各位,庆功宴!我请客!”欧阳巴兴致依旧很高。

“哦!庆功宴!”曹苍也跟着喊了起来。

那位不认识的女性,也默默走了过来。

“哦,我忘了,介绍一下,”曹苍也才注意到女性的到来:“这位,王琪媛,我的未婚妻。”

“欸?”朝阳对于未婚妻这个词感到一点懵,同时他也注意到,欧阳巴很无奈地笑了笑。

“你们好,朝阳先生,楚思小姐。”王琪媛的脸上,谈不上严肃,也谈不上和善:“还有,我是曹苍的目标女友,别想太多。”

“哦......”楚思并不是很感兴趣的点点头。

气氛有点莫名凝固起来。

“嗯,对,是这样,不过现在晚饭要紧!”欧阳巴读懂了气氛,所以特意提高了声音。

气氛又瞬间活跃起来,一伙人有说有笑地走出录音室。

......走出电梯的瞬间,王琪媛停住了,目光久久停留在手机屏幕上。

少顷,她又马上收回手机,好像刚刚一切都没发生。

37

“诶?真的假的?”余果坐在漫生活的沙发上,很不可思议地看着朝阳:“你们和那个曹苍认识?”

“不仅认识,昨天他还找我们录歌来着。”正值饭点,店内除了熟人外没什么客人。朝阳也就坐到了沙发上:“还是说,他的有首歌是我们帮他写的。”

“啊!”新垣樱突然大喊一声,把朝阳吓得不轻。

“干嘛?吓我一跳!”

“为什么不带樱去啊!”新垣樱气鼓鼓地说道。

“哦,抱歉......”

“哼!生气!”新垣樱小手一挥:“奶茶,红豆的!常温!快给我做!”

“好......不是,今天工作日,你怎么又过来了?”

“欸?额欸......”新垣樱不好意思的笑笑:“别和一哥说奥。”

“......”朝阳更多的是无语。

......

“好,休息结束,营业开始。”朝阳刚站起身,余果就把他拉了过去,并递给他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是曹苍的个人主页。

“他新发的那条动态下面。”余果看上去不太高兴:“你自己看吧。”

曹苍新发的动态,是他公布了自己的恋情。在那条动态下方除了众多粉丝表达自己的挽惜,也有一些评论格外扎眼。

朝阳皱了皱眉,还是看了下去。

“丑女。”

“丑八怪。”

“怎么会有这么搞笑的上位女?”

“我还以为曹苍会更有眼光。”

“两个笑话。”

“不会是py交易吧?用身体的那种。”

“一些都是事务所的任务罢了。”

......

朝阳有点看不下去了,他把手机塞还给余果,转过头向新垣樱:“新垣,如果曹苍有一天结婚了,你会怎么想?”

“诶?怎么突然问这个?”

“请回答我。”

“那我肯定是祝福啊,我才不做要不得别人好的怨妇呢。”

“那孙维......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看耽美的。”

“哼哼,”孙维闷闷不乐地走回吧台。

朝阳没有再说什么,毕竟这种事,他也无能为力。

......

欧阳巴面对铺天盖地的谩骂,一时间也手足无措,但她明白此刻她要是乱了阵脚,曹苍就跟着完蛋了。

她完全可以不理睬这些粉丝的言论,毕竟都是些无理的话。但不知怎么的,欧阳巴总有些不心安——她怕的是王琪媛读到这些话,她怕的是曹苍会不会干出些没脑子的事。

当初是她同意发那条动态,现在欧阳巴对自己没有多考虑而后悔,倒不是不想让他发这条动态,只怪自己没有想到后续应该怎么做。这对一个经纪兼助手是相当失职的。

“如果,他们俩,不认识就好了......”

不知怎的,欧阳巴的脑海突然闪过这样一句话,一句绝对理性的话。

但她自己又很快否定了。

“不,不对,这是为了曹苍的未来,他应该这么做。”

一句话,一句绝对感性的话。

“我到底,要怎么做。”

......

“曹苍?”

事务所所在的写字楼的楼顶,也算是这座城市少见可以看清H市夜景的全貌的一角。

王琪媛坐在房顶的水箱上,静静地看着这所城市熟悉又陌生的夜晚,记忆里的夜景,从小到大,似乎总是她孤身一人,原本,她以为,这样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但命运给她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那些言辞,深深冲击到了她。

此刻,她只想一个人静静。

而这份宁静,也被人打搅。

“是我,琪媛,”曹苍,满头大汗,看样子是刚跑上楼:“我......”

“不,”王琪媛简短地说着。

“什么?”

“不,我,已经想好了。”

“什么想好,你不会......”

“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曹苍。”

“没什么好冷静的,他们的话......”

“是对的,我本就不该打扰到你,你想的太多了,太美好,没有人会祝福,有的只是怨恨。”

“不......”

“那我问一个简单的问题,工作和我,你选择哪一个。”

“我......”曹苍犹豫了。

“对吧,”王琪媛苦涩地笑笑。

“琪媛,这一定有一个折中,琪媛,这绝不是,绝不是,绝不是......”曹苍的话,反而低了下去。

“不,结束了。你生命中真正重要的人们不愿意,那我也不想,做无意义的事了。”

“王琪媛......”

“我明天就会走,就当......一切,没发生过吧。”王琪媛回过头,看着曹苍早已红了的眼眶:“曹苍先生,你也该从这个梦里,醒过来了。”

38

无需多言,看到曹苍一脸抑郁,欧阳巴就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

说实话,欧阳巴甚至有一刹那的心安。

“如果这样结束,是不是一个完美的结局?”欧阳巴回到座位上,看着自己的咖啡杯陷入沉思:“那篇动态算什么?笑话?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在......重点在......重点,他的工作吗?不对,不对......”

“八姐?”曹苍站在欧阳巴桌前,忍不住问道:“有什么事吗?”

“不,没有。”嘴上那么说,但欧阳巴的思维风暴从未停止:“工作、感情,对我而言......不对,应该,应该是对他而言。”

“那我,先走了。”

“等等。”

“?”曹苍回过头,他眼前是从未如此严肃的欧阳巴。

“你认为的生活是什么。”她稳重地说着。

“生活?”

“生活。”

“写词、谱曲、唱歌,还有粉丝。”

“没了?”

曹苍点点头。

“这不是生活,是工作。”

“工作就是我的生活。”

“这不是生活,是工作。”她再次重复道。

“这就是我的生活。”

“你再说一遍。”

曹苍没有注意到,欧阳巴抓着手边一踏纸,他以为欧阳巴是再让自己说一次,简单的要求而已。

“这就是......”

......

“啪!!!”

......

一叠白纸,被狠狠砸在曹苍的脸上。

“我说了!这是工作!不是生活!”

欧阳巴咆哮着,脸变得如同鬼神般血红。

曹苍从来没看到过这样的欧阳巴。

“可是......可是......我一直都按照你制定的计划来发展,有错吗?这不就是我的生活吗?”他对自己如此辩解道。

欧阳巴明白,今天,她必须做出决定。

“以前,一直是我在做决定,因为你还不够成熟,现在你有能力做对的事了,但你还在依赖我......”欧阳巴缓和了一下心情,接着说道:“曹苍,我不可能一直为你做决定。你的生活是属于你自己的,明白了吗......”

“巴姐......”

“成为自己人生的主角,做自己想做的事,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曹苍。”

“我,知道了。”

“不要为了迁就我放弃那个女孩,她人很好。”欧阳巴平淡的说着:“不想放手的话,就快去吧。”

“明白。”

走到门口,曹苍停住了脚步。他明白这一次踏出门去,过往的一切,灯光也好,掌声也好,欢呼也好。可能,就再也无法见到了。

但是,他的回答是:

“我爱他。”

......

看了眼背后落地窗外的马路上,因为早高峰而堵塞的车辆,又看了一眼曹苍冲击还未关上的门,举起手机,给一位一定愿意帮忙的友人打去了电话。

“喂?”电话那头,一个低沉的男声问道。

“帮我最后一次,”欧阳吧清楚了然地说道:“张溢。”

......

迎着朝晖,男人在人行道上拼了命的奔跑,这一次不是为了他自己,是为了那个女生。那个不可能失而复得的女生。

即使仅有短暂的相处,但曹苍明白,她就是那个对的人,从今往后,这样的人不可能会出现。

为什么?

因为那双眼眸,那双清澈的眼眸,那双总是默默注视着他的眼眸,比宝石都闪耀,比孔雀都多彩。

她不认识身为明星的我,只认识作为朋友的曹苍,即使如此她也没有自卑。从接受到双向奔赴到最后的放手,只是对生活的妥协,更是对那位名叫曹苍的懵懂少年的成全。

因为她爱他,希望他的未来更加多彩。

......

但,男人在水泄不通的马路前停下了。

仅凭,一双腿无异于玩笑。

即使有汽车,现在也无能为力。

就算如此,又哪里有车呢?

......

“站在那里做什么,白痴。”

曹苍转过身,那是一辆乌黑的机车,驾驶的男子带着头盔,正看着他。

“哦,抱......”

“上车,”男子甩给了他一顶粉色的头盔,曹苍看到上面写明了主人的姓名:新垣樱,但他并不认识。

“我不说第二次。”

头盔男的声线,在曹苍的记忆中那么熟悉。没有多想,他赶紧上了车。

“你是谁?”

“一个你认识过的人。”

39

“多谢!”

刚停下车,曹苍就跑了出去,甚至来不及向开车的人多说两句。

......

“那就好好做自己的事吧,曹苍。”

......

火花十字车站。

说是车站,其实只是一个中途的载客点,人流量没有市区那么多。但是尽管如此,想要在成千上万的人之中找到那个单薄的身影,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人群来来往往,而距离曹苍知道的那辆列车发车时间,却所剩无几。

曹苍的脚步一点点在减缓,他又迟疑,又在自我否定,又在徘徊。

仅剩,三分钟。

车站月台上的行人少了很多,明明已经可以一个一个辨认过去。但曹苍没有,他只是无力的坐在角落,空洞的看着即将发动的列车。

“结局还是那么无聊吗?”头盔男仍没摘下自己的头盔,而是在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

......

列车,启动了。

......

头盔男淡然转过身,却没注意到,身后的曹苍站了起来。

......

“王!琪!媛!”

“你听得到吗!”

撕心裂肺的呐喊,几乎将整个车站的顶棚掀起,车站上除了一点点启动的列车外空无一人,更使回声变得悠长。

“我!”

“曹苍!”

“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

“喜欢!”

“你!”

男人放下了尊严,放下了身为歌手的骄傲,那些无意义的东西,此时只会成为阻挡他奔跑的石头,他跑起来了,随着列车奔跑,为了挽回那位即将消失的存在。

“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直,一直都是听别人的话。”

“我以为,她永远是对的。”

“但,我不知道。”

“很多事,从来没有对错可言。”

“有的,只有后悔。”

“我也在后悔啊......”

列车出站,曹苍,最后无力地跪倒在列车失去的方向。

奇迹没有发生,那个女孩,似乎真的就这么离开了我......

......

“我也在,后悔啊......”

“为什么,不多冷静的想想。”

“心情也好,名誉也好,不过是......失而复得的东西罢了。”

“可你,只有一个啊。”

“王琪媛......”

......

不甘与辛酸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

“我知道你讨厌我。”

“我知道,我这么做,让你受伤了。”

“我很,很......后悔。”

“我的生活,少不了你。”

“回,回来吧......”

......

“王......”

“别喊那个名字。”

......

......

......

回过依然暗淡的目光,得到的答案,是她。

曹苍的面前,那位少女正看着他,以淡淡的微笑。

脚边静静停放着一只皮箱,这是她停留的证明。

“王......琪......媛。”

“你好,曹苍先生。”琪媛温柔的笑着,回答他:“谢谢,以及......”

“......”

“我也爱你。”

......

“感觉怎么样?”月台的一角,欧阳巴珊珊来迟,向已然看了很久的头盔男说道:“张溢?”

张溢摘下头盔,看了一眼远处相谈的二人,回头对欧阳巴说道:“挺好。”

“我也算,做了一件对得起自己的事吧。”欧阳巴欣慰的看着两人:“抽烟吗?”

“不,我戒了,前辈。”张溢欠欠身子,表示自己的婉惜:“这种没意思的事,请不要打扰我。”

“我倒希望你可以想开一些,后辈。”

“嗯.....”张溢用余光瞥着曹苍,淡淡回答:“人是会变的。”

......

“琪媛......”

“嗯?”

“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

40

“张嘴。”

“啊~”

漫生活咖啡厅,一对新婚夫妇正在狂撒狗粮,丝毫没有关心过店内其他人的想法。而今天,熟悉的人又特别多。

才一会儿功夫,两人又腻在一块,这次是琪媛喂曹苍吃水果沙拉。

“我有点想吐。”看着两人你侬我侬,特意退回到吧台的朝阳抱怨道。

“我不会再吃沙拉了。”德涵看着两人,默默把手边一盘沙拉推到吧台另一个角落。

“果然,耽美最棒了。”孙维点点头,一脸自信与骄傲。

德涵、朝阳首次统一战线,一同看向孙维。

“我是说,如果,”孙维为自己开脱道:“对不起......”

毕竟,《朝阳之下,德涵的恋爱物语》类似的神作,是绝不允许出现在这里的。

“也就是说,有名的歌手先生要失业了。对吧!”听完故事后,余果、徐浩甚至于基多拉·玉藻前·丸子·乔太郎·银色的龙二世·暂定都表示大为震撼,只有楚思思路清奇,问出了上面那个问题。

“额,也差不多。”曹苍打开手机,翻找着前几天欧阳巴发给他今后的打算:“就只是线下的演唱会减少,更多在网络平台上发专辑,毕竟我要陪琪媛的嘛~”

“嘴真甜~”琪媛含情脉脉的看着曹苍。

“呕......”朝阳背过身,干呕。

......

另一边,欧阳巴为了解决曹苍这档子事的影响,专门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

“好了,最后一个问题,各位。”看了眼手表,欧阳巴意识到是时候结束了。

“请问,曹苍今后有什么打算?”因为记者在最后问出每个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他的工作会更多从台前转到幕后,但仍然会为大家带来更多的新歌,这点无需多虑。”欧阳巴再次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这是否意味着,贵公司已经把曹苍雪藏?”

“很无理的问题呢,不过他只是把重心从工作转移到生活上而已。请大家理解。”

......

“啊!”

H市,张溢的办公室。

那是新垣樱的尖叫。

“胡说胡说胡说胡说八道!”樱颤抖的手点开,曹苍宣布结婚的动态界面:“啊!苍宝!你为何!呜呜......”

“聒噪,”张溢皱了皱眉,把自己桌上一沓文件放到樱桌上:“统计数据,回馈报告,明白了吗?”

“不!!!”新垣樱欲哭无泪。

“......”张溢看了眼日程表,莫名地笑了笑。

“笑什么?”新垣樱很不爽地问道。

“没什么。”

“笑什么嘛!”

“都说了没什么。”

“啊!!!”

......

银鸟酒吧。

“啤酒,加冰。”徐浩向酒保说道。

“哦?”酒保余果饶有兴趣看着垂头丧气的徐浩:“又被甩了?”

“什么......哦,是你啊,没认出来。”徐浩接过酒杯,看向别处。

“这是第几个了呢?”余果显然不打算放过他。

“谁知道呢。”徐浩很快振作过来:“要是余果小姐愿意与我喝一杯的话,我会考虑把你作为目标的。”

“可以,”余果摆上一瓶白兰地:“你请客,我就喝。”

“那还是算了吧。”

......

怀抱夜晚,迎接朝阳。

忘掉过去,明日,漫生活的日常仍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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