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镇上生产队又搞联欢晚会,王小美能歌善舞,自然是台柱子,刘小虎不再参与,让给村里那些刚学武的半大小子,上台表演武术,刘天明拉得一手好风琴,赢得全场的掌声,演出结束后,刘天明来找刘小虎,台上的时候他就看到刘小虎跟他打手势,便问道:“有什么事?”我家里简单收拾下,但是我觉得还不够好,想让你参谋参谋,你明天有空去我那里?刘天明哈哈大笑:“行啊,你小子的事做兄弟的能不帮忙么!”王小美正好也时一场精彩的表演结束,看到两人高兴谈论,便过来问道:“你们两说什么热闹?”刘天明道:“明天给你们两去去布置房子。”王小美莞尔一笑:“那我也得去。”她是个爽朗的性子,倒不在乎许多规矩。
这样,刘小虎一早就在村头等候刘天明和王小美,三人结伴而行,确实有些青春好时光的模样,走过村东的河边,刘小虎看到刘大成像往常一样在那棵树底下,刘大成看见刘小虎,大声道:“虎头,这是你媳妇么?”刘小虎心里高兴,大声喊道:“是!”刘大成便一路跑过来,把王小美上上下下打量个遍,叹道:“虎头,他们都说你媳妇漂亮,真是很漂亮。”王小美曾经听过刘小虎说起刘大成,心中也不介意他这份直率,倒是很高兴。刘大成接着道:“虎头,你们要去做什么?能不能带上我?”刘小虎看了看王小美和刘天明,看两人没有意见,就答应道:“好,去我家里。”
大雨过后,一切都有了生机,胡同里的草是新的,花是明媚的,院墙泛着太阳的光亮,那一带没人住得院子,蓬蓬勃勃生满了长草,足足有半人多高,还有些蜻蜓飞来飞去,时不时停在上面。
刘大成十分欢喜,到了刘小虎的新院子,高兴地说道:“虎头,我也想有个自己的院子。”“以后会有的。”“虎头,你看我能帮忙做些什么?”“不用,大成哥,你坐着看会就成。”刘大成就坐下了,他满院子里看,眼睛左瞧瞧右瞧瞧,总觉得院子里少点什么东西,就往别人家的院子里看,果然,是少了磨盘,正好,东边第三家院子里还有一副旧磨盘,刘大成跨着低矮的院墙走过去,他力气很大,两手抄起磨盘,弓着身子,搁在自己腰上,深吸一口气,稳住手脚,便往刘小虎院子里来了。
刘小虎正在砌院墙,转身挖了一铁锹泥巴,却发现刘大成不见了踪影,怕出了岔子,喊道:“大成哥?你去哪儿了?”“在这。”刘大成应道。刘小虎一眼望去,心里吃了一惊,早就听说大成哥天生神力,没想到有这样的好力气,赶忙道:“大成哥,那东西太重了,咱们这也不需要。”刘大成一愣神:“怎么不需要?我看村里那芳奶奶,都用这个磨出好吃的。”刘小虎道:“我爹那里有。”“你有一个不是更好。”刘大成憨憨地笑,只是他话音未落,噗通一声,连人带磨盘就不见了。
刘小虎见状,大喊一声“大成哥!”三步并作两步,连跨几座院墙,直奔刘大成那里,只见那院子里露出好大一个地洞,约莫三米来宽,洞中很深,看不到底,刘小虎直往洞里喊:“大成哥!大成哥!”只有回音不断,没有半句应声。刘小虎急了,作势就要下去找人,一旁赶来的刘天明拉住道:“不忙,三河村的地形复杂,地下多有远古时代的火山,其中洞穴纵横多变,不要轻举妄动。”“那怎么办?”“我回镇里拿些手电筒和电池,你去找几个身手好的来帮忙。”“我在这里观察情况,等你们回来。”王小美接着说道。
两人分头行动,不到一刻钟,刘广奎和刘汇仁几个都来了,老支村刘立康也跟着来了,问了情况,一声叹息:“赶快下去找人!”刘汇仁道:“老支村不必担心,我们哥几个下去会把人找到。”“好!好!好!一切小心。”此时,刘天明也骑着三八大杠,满头大汗从镇里赶了回来。刘小虎叫上最后一人,忙忙往院里赶来,刚踏进院子,便问道:“小美,情况怎么样?”刘天明方才进院子的时候也想问小美去哪儿了,但是大伙七嘴八舌,他不是三河村的人,也没好意思插话。
刘小虎见众人的模样,再看那大洞,是比原先还大了一圈,猜测小美定是也落到洞中,二话不说,绑上绳索,就下了地洞。刘小虎知道父亲担心,但是这事他必须亲自去办,毕竟刘大成是为着好心帮忙才掉下深坑,而小美很可能是因为再次洞口再次扩大,也跟着掉进里面,可是父亲担心的神色有些奇怪,刘小虎来不及问,也不能再想太多,手握着绳索,一溜进洞,紧接着是刘天明,再者是刘广奎和刘汇仁等几个,刘汇仁下洞之前,特意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个年轻人——刘昆玉和刘朝云,心道这个刘小虎,真把三河村的能人都找来。
刘小虎将手电筒牢牢捉住,一路照着洞穴,发现这洞穴比几天前那处不同,这里干燥清爽,隐隐约约似乎有股子松柏的木香,闻起来很舒心,但此刻哪里去多心这个,只是小心看着脚下和四处,大约过了十分钟,刘小虎脚尖着地,他便放心了许多,他用手电筒往上面晃了三圈,大伙便知道,下面是到底了,准备落地。
刘广奎下来后先是周遭转了一圈,心里便有了个大概,这里是一处巨大的空洞,看样子应该是老早以前的火山了,上面还留存着岩浆活动过的痕迹,只是沧海桑田、世事变幻,如今又被些七七八八的东西遮盖了大半,早已换了面目,这些他早年在南边大山闯荡的时候就见过,没想到山河村这地界也有。这边下来的地方算是个起始,往前就不知道通到什么地方了,也许走不了几步就是三河村的后山,只要不走的很远,那也是好办。等到大伙都聚齐了,刘广奎简单说了两句,让大伙主意安全,众人赶忙应承。
三河村的村民十分信任刘广奎,虽然他曾经是地主的护院,但是与刘存宝却是不同,刘广奎仁义有加,智勇双全,常常帮助大伙,办事从无差错,因而刘广奎在三河村颇有威望,丝毫不亚于老支书刘立康,况且多年来,刘广奎还为三河村教授了不少习武子弟,大伙都尊称他为“大师父”。吩咐已毕,刘广奎便让刘小虎打头阵开路。前面越来越宽,路却越走越黑,刘广奎隐隐感觉到,这个山洞也许不止自己想的那么长,按照现在算来,已经远远在后山之后了,若是再翻过那两座山……“大成这孩子,掉下来找个地方坐着就是了,这是往哪儿跑了,看我找着他,不打得他屁股开花。”一路上颠颠簸簸,刘汇仁也不知是什么石头蛋子,把脚底板磨得生疼,有些不乐意了,他的话打断了刘广奎的思绪,刘广奎便不再继续向往,可能那些传说也不一定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