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教授提醒众人赶紧查看伤情,他从背包里拿出那些香灰,递给刘广奎,刘广奎在刘大成与大蟹缠斗的时候便下来了,他知两方旗鼓相当,就不再理会,急忙去查看刘朝云,刘昆玉和学生的伤势,学生身子瘦弱,又受了惊吓,内里没有什么,刘朝云和刘昆玉皮外伤较重,需要及时消毒,否则这个天气容易化脓,这香灰既然消毒,还能敛疮,是个好东西,刘广奎先给刘朝云和刘昆玉用上,古教授给自己的学生和刘天明包扎,他出来的时候做足了准备,把必备的东西纱包等都带了,其他人虽有大大小小的伤,都表示先不用上药,省着点以后给需要的人用。
阵阵冷风吹过,寒意袭来,众人浑身打起了哆嗦,古教授望着平静的海面有些出神,黑色的海水渐渐退去,一切又如同刚来的模样,清澈湛蓝,学生也不知道老师在想什么,可能是老师曾经提到的别的海中物事,古教授看了一会叹了一口气,又转身来看三河村众人,三河村众人没有理会到古教授做什么,大伙身上都带了伤,找个休息得所在才是当务之急,刘小虎道:“大师父,这崖璧我一人爬上去不难,我先去找人来,”“好,快去快回,”刘小虎刚要起身,准备去庙里喊些人来帮忙,只听远处有人喊道:“哎,你们在干什么?拜了庙,怎么不赶快回来,跑到这里做什么?”
众人抬眼望去,原来是送他们上岛的船夫,船夫慢慢靠近礁石停下小船,看着众人狼狈不堪的模样,大吃一惊,但瞬即明白了什么,心道那东西不轻易上来,怎么就让你们遇见了,对了,那东西每回上来就能带起黑色的妖水,咱们附近的人都知道,你们却不知道,再说你们外乡人来这里干什么,谁让你们不早说,早说咱们也能知会一声,你们就不会吃这些苦头了,脸上却不表明,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我左等右等你们也不回来,这里过了午后不能来,会起风闹海,听人说你们往北面来了,我就过来看看,看来是来对了。”
刘小虎看船夫来了,喜出望外,招呼船夫道:“大哥,你来的正好,搭把手,把我这兄弟扶到船上,我们需要大夫,渔村中有大夫么?”“有,有,你们赶快跟我来,”说着七手八脚都弄到船上,船夫荡开双桨,往渔村而来,在海岸这一侧,红色的渔村瓦房,在阳光下显得亮亮堂堂,让人看着尤其温暖,船夫上了岸,望向东边的宽阔的六间瓦房,说道:“那里是我家,我带你们到那里,我再去找大夫。”
众人相互搀扶着到船夫家里,船夫生火做饭,对刘小虎说道:“我婆娘带着孩子回娘家住几天,你们凑合着吃些东西,”说着便将烧火棍交给刘小虎,“我去找大夫,很快就回来,”刘小虎添柴,将锅里的地瓜粥熬的熟熟的,热腾腾的水气占满了屋子,他不禁想起了往日的时光,那时母亲天天守在身旁,虽没有山珍海味,但那些粗茶淡饭吃着也舒坦,刘小虎回过头来看着手臂上的伤口,也似乎没有什么疼不疼的感觉,过了没多久,粥已经熬的烂熟,刘小虎先盛出几碗给刘朝云,刘昆玉和学生,他们几个受伤重,得先恢复些体力,然后再是古教授,刘广奎,刘汇仁,刘天明,他自己没什么胃口,蹲在门外看船夫什么时候回来。好在不到半刻钟,船夫找的大夫来了,他在路上就交代了众人的情况,大夫进门看了众人的伤势,说道:“没什么打紧,只是皮外伤,我拿了些跌打损伤的药,你们赶紧敷上,”顿了一顿,又说:“只是,你们没有出过海的,不知道海里有多少厉害,那里面广得很,大得很,又不少东西都得有小山大,你们没有经验,最好还是别出海了,这伤修养十天半个月就没什么事了。”大夫抻了抻长袖,意味深长道,随后与船夫一道出门,交待了几句便回去了,
刘昆玉换了药吃了饭,心里还是憋着一股气:“我说就应该追上,把那东西拉回来煮了,也是一顿美味,再说那东西长那么大个,都快成精了,说不定是灵丹妙药。”说着不禁流出口水,“你省些力气,若不是虎头海雕来帮忙,咱们可成了人家的美味了。”刘朝云躺在一旁说道,刘昆玉撇撇嘴:“不一定,咱们已经占了上风了。”“好了,好了,怎么也没钳住你的嘴。”刘汇仁说道,他特意制止刘昆玉,是怕左邻右舍听到,如今做的事情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更何况这里人生地不熟,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到,就不好办了,老话讲得好,“事成秘则行”,刘汇仁从看到船夫起,就觉得船夫不对劲,刚才船夫跟那个大夫窃窃私语,也不知两人在盘算什么,上药的时候他特意悄悄让刘昆玉和刘天明都看了,都说没问题他才让大伙用,想起刘昆玉说有他在,谁也别想暗地里下东西,刘汇仁暗道这小子也有有用的时候,看两人都昏昏欲睡,便来到刘天明这边,刚才他看刘天明眼神也在船夫和大夫身上打转,就过来问问刘天明有什么想法,刘天明说是觉得虎头海雕来得蹊跷,大伙在岸边跟大蟹缠斗的时间也不算短,但是金雕正好在船夫来之前解围,刘汇仁点点头,这事不能不说奇怪,他甚至觉得大蟹也是有人故意放出来,不然这么大的东西在海里,附近打渔为生的人怎么出海,难道他们就从来没遇到过?听刘天明这么说,刘汇仁更加担心,需找机会探探这船夫的底细,看船夫回来,刘汇仁也等不得,便笑道:“老弟,这忙里忙外,辛苦你了。”船夫摆摆手:“老哥,不用客气,四海之内皆兄弟,我们打渔的经常出海,难免风吹浪打,更讲究这些。”刘汇仁看船夫上了话头,接着道:“是啊,我也常听说海上有吞舟之鱼,什么大东西多了去了,这头一次出海便见识到了。”船夫听言,变了颜色,心道这人知道些东西,说道:“我啊,真没想到你会到北面去,早知道我就提醒你们,到了庙里,求一块龙骨,我们这边的渔村,家家户户都有龙骨,每逢出海必须带上,这样就不会有邪祟将扰。”“什么是龙骨?”刘天明听到刘汇仁跟船夫在外面谈话,也缓步走了出来,船夫看刘天明书生模样,便道:“你是读书人,还不知道这海里都归龙王爷管?有了龙骨,到了海里什么东西都得怕三分。”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接着道:“这龙骨很久远,是我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一直存在龙王庙里。”刘天明看他说的认真,便知不是在撒谎,很可能是当地的一种习俗,还有可能庙里供奉的是鲸鱼的龙骨,有高人使了什么药材,才让海里众物避之不及,刘汇仁听了这话,心里稍安,船夫看两人脸色缓和,又道:“好了,你们先在这里歇着,养好了伤再回去也不迟。”刘汇仁道了谢,说是往后有用的着的地方便可知会,船夫只是回道:“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