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教授看船夫和气,上前道:“老弟,我们身上都受了伤,已经衣衫褴褛,老弟方便的话能不能到镇上给我们买几套衣服,还有,还有买几个手电筒。”说着从兜里掏出钱来,船夫也不客气,接到手中说:“现在时间还早,县城里供销社还没下班,我去看看。”渔村与县城相隔不远,这里守着海,比别处富实一些,东西自然也就多一些,船夫很快买了衣服便匆匆赶回,在进门那一刻,海风吹进院里,刘广奎此时正在院中,看见船夫衣袖飘起,右臂上刻着纹身,那纹身的样子似曾相识,刘广奎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只觉得这纹样不简单,暂且按下不提。
将至深夜,众人都昏昏睡去,只有刘小虎睡不着,他来到岸边,望着岸边点点渔家灯火,忽地想起刘婶婶说的话,刘婶婶说遇到危险有人会来解救,难道今天的海雕和船夫就是刘婶婶派来的?想到这里,刘小虎不禁疑惑,刘婶婶究竟是做什么,为什么说是我的亲戚?她好像知道很多东西,但天明说虎头海雕跟船夫有关,也不知道船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起风了,夜也冷了,刘小虎想赶快回去睡一觉,明天可能还得过海,但是他也不敢睡得太深,心里时刻听着四下里的动静。
在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中,刘小虎不知不觉睡着了,睡梦中他又听到了海浪声,朦朦胧胧还看到了满天星河,似乎还听到一些人语,什么“若不是九丈传信,先让我顾着他们,他们早下去喂鱼了”,停了一会又说:“九丈说了,如果他们能闯过机关,便放他们回来,但是其他地方,咱们管不着,任由他们造化。”刘小虎听着这话有些奇怪,想再听仔细些,却什么也听不到了,一会又睡着了,第二天,在雄鸡唱鸣中,众人渐渐苏醒,显是最近几天累的大发,大伙只觉腰酸背痛,刘小虎起身后,发现还在昨天睡觉的那个位置,心道原来真是梦,梦怎么那么奇怪,想完就去洗了把脸清静清静,又去找船夫,问船夫能不能载他们过海去北面,船夫听到刘小虎他们又去那边,心道你们还没吃够苦头,可是也不好特意阻拦,便回问道:“你们去那里干嘛?有什么好看的?”古教授见状上前解释道:“我们做地质研究的,就是大川大海都要走一走,说不定就能找到对国家有用的东西,”船夫听到点点头,说道:“你们知识分子那些东西我不懂,但是我告诉你们,这里的海凶得很,你们得小心才是,”“好,好,我们这次知道了,谢谢你,”古教授笑着回道。
船夫准备了早饭,等众人都吃好了,便开船过海,清晨的海边雾气蒙蒙,在雾气蒙蒙中众人又看到了那座蓝尖尖,刘小虎最先发现,他提醒大伙去看,众人顿时又来了精神,刘昆玉向船夫的方向,自言自语道:“我就说蓝尖尖是有的,有人就想混淆视听。”但想起船夫昨天救了大伙,刘昆玉就没有再往下言语,古教授接着道:“我看咱们还是先去北面岛上看看,那里岩石构造值得看一看,”“那好,我把你们送上岛,我就回来,”话到这里,顿了一顿,接着道:“北面那海,中午就会起风浪,我这小船支持不住,傍晚我再来接你们,那边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到岛上的灯塔,这个岛上平时没什么人过来,也就有个守灯塔的老人家,你们如果想找什么东西,可以问一问他,他对这里很熟悉。”“那也好,辛苦你了,老弟。”
古教授在前面开路,来到昨天的岸边,这时,潮水退去,众人一路往前,原来齐腰的地方也只是浅水,到了北面山上,沿路向上,有一段石阶,但石阶不到三百米,后面就是土路,古教授走到一半,转了方向,来到左侧一处没有路的深林继续前行,一路上时不时拿起路边的石块看看,并让学生做起记录,有时候遇到一些带着纹样的石头和从未遇到的绿草,甚至让学生做手绘,做好了保存起来,刘昆玉便有些不耐烦,说道:“你画这些东西,咱们山上有很多,在这浪费时间做什么?”“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这都不懂,你看着一样,其实很不一样,这可都是地质宝藏,当然需保存好。”学生也不相让,还把刘昆玉数落一顿。“你们弄这些东西,我们本来管不着,但是耽误大伙的时间怎么算,你们有闲工夫以后再弄,先把正事办了。”刘昆玉换了颜色,看向古教授,心道若不是大师父主持,咱们都想看蓝尖尖,早把你们弄回去了,还能让你们在这里任意所为,古教授嘿然笑道:“这位小兄弟先别着急,咱们这是必经之路,况且办事也得看时辰,耽误不了大家,放心。”他语气缓和,态度诚恳,把每个人的脸色都看了一遍,他心里也明白,三河村众人都是为了蓝尖尖,不是为了他,眼前这个小伙子还是好说话的一个,旁边的刘汇仁和刘朝云不动声色看着一切,万一自己有什么出格的事,这两人会毫不犹豫对我师徒两人下手,此时他看大伙都没有异议,才跟学生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