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虎觉得在潭底找机关不是那么容易,谁能在水底待那么长时间,还是双管齐下,他和刘大成去看看怎么把石匣拿到手,刘大成自然愿意做这样的事情,一个猛子就扎进水里,刘广奎本想嘱咐几句,都没张口,此时刘广奎看刘小虎身手敏捷,虽然没有什么进展,也一时无虞,只是刘大成,在鱼头上跳来跳去,惹得这条大鱼暴躁如雷。
夜空如洗,群星璀璨,海上无声,唯有这座岛上的水潭惊涛骇浪,这条七八米长的巨物,翻腾起来搅动风雨满山,曾经的海中霸主怎么能容忍得了如此渺小之物嬉戏耍弄,邓氏鱼打了个挺,一个浪头掀到刘大成头顶,刘大成脑袋“嗡”地一声,只觉潭水从耳朵里灌到嘴里,流进了肚子,好不清爽,虽然浑身湿透,却更加高兴,拍打着鱼头,大叫道:“再来,再来,鲤鱼跃龙门。”
刘小虎借助刚才这股向上的力量,被浪头送了一道,一跃而上,又往前进了一步,与石匣还有一米多远,这一米多远确实诸般不易,大鱼的铠甲实在过于滑溜,刘小虎有些拿捏不住,手上力道越是加重,就越觉得难以支撑,情急之下,刘小虎忽地想到水火棍,便把水火棍插在铁链的缝隙当中,这样便可以借力前行了,大鱼感觉到铁链上的力道加重,更加暴躁,誓不能让人把石匣拿了去,将鱼头上上下下不知蹿了多少遍,想借助猛狼将刘小虎掀开,不想几次下来,忘了分寸,只听半空中阵阵铰铁的声响传来,大鱼“哞哞”嚎叫,铁链也只能到这里,再高了便去不了,铁链铰动,牵动筋骨肉皮,大鱼吃疼,自然不敢再往前,只是大鱼身壮,这股力道如千钧一般,让刘大成和刘小虎没有防备,猛地一贯,两人把持不住,一起晃到了潭中,灌上几口潭水,呛得鼻涕眼泪直流。
大鱼似乎精疲力尽,不想与众人继续缠斗,悠悠转进潭底,在深水里,自己便如入无人之境,众人便拿它无可奈何,刘小虎看大鱼沉入水中,当下着急,想起古教授先前的做法,那是船夫上岛之前嘱咐他们,海中食肉巨物,多半贪恋血腥,在大海之中,千万不要弄伤自己,他蓦地清醒,也学古教授的样子,把手掌的伤口往潭边锉开,一股血流在潭水中散开,大鱼嗅到血腥,想起刚才被古教授所伤,怒发冲冠,一口气冲出水潭,想把潭中的人一扫而光,它这次虽怒气更盛,分寸却把握得极好,出水的时候把个刘小虎顶在铡刀似的鱼嘴上,刘小虎大惊之下急忙稳住身子,双脚站在刀口之上,如立千仞。
刘大成一见之下竟万分惊喜,在水中连忙喊着要与刘小虎一起,三下两下就爬上鱼背,大鱼也不理他,只是鼻子嗅着血腥,一遍又一遍,十分贪恋,它稳稳地挺住鱼头,生怕刘小虎一不小心掉下去,这股子味道它太长时间没有尝到了,它想慢慢来品,于是,它慢慢张开大嘴,斜斜低头,这样刘小虎就站立不住掉进鱼嘴里,千钧一发之际,刘大成扑了上来,将刘小虎往后一拽,使了个“扭转乾坤,”将刘小虎扔到鱼头上,大叫:“我来了。”话音未落,已跳到铁锅般的倾盆大口,刘大成扯住鱼嘴,溜了个弯才停下,向上仰着头看刘小虎笑道:“虎头,好玩么?”刘小虎哭笑不得,刚才看他纵身而下,想拦都拦不住,着实出了一身冷汗,此时刘小虎在鱼头上稳了稳身子,急切道:“大成哥,你小心些”,刘大成灿然一笑:“你等着,我就上来。”说着按住鱼嘴,一个筋斗上去与刘小虎作伴。
大鱼一直默默静立,看刘大成过来,更是放稳身子,生怕哪个掉下来,就不能一块受用,只是,它忽然之间瞥见了右旁暗伏在水中的刘广奎,只见刘广奎在身底不知在干些什么,它便想先下手为强,把上面这两个先吃进嘴里,再收拾水里两个,将大嘴猛地摇转,撇向半空,想一口把刘小虎和刘大成吐下肚里,刘广奎见状急把手中的凤凰弦甩开,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块石头,刚刚他一直在观察大鱼的弱处,只看大鱼前前后后上上下下都跟盾牌一般,刀枪不入,哪里有半点缝隙,又看大鱼这般作为,猛然发现大鱼的双眼算是弱处,便飞石击打,那大鱼也是精明,见飞石将近,忙撇开鱼头,刘小虎和刘大成像皮球似的在半空划了条弧线,扑通扑通再一次落到水中。
大鱼转头的一瞬间,同时使出神龙摆尾,把个刘广奎闷头打入水中,刘广奎看其势凶猛,忙往深水里去,可还是躲避不及,吃了一招,眼看撞向深潭中的铁链,只觉脚下一沉,被古教授拉往一旁,躲过了铁索,可两人还是受到了冲击,被浪头打得直奔向潭边,堪堪将要逼近,忙将双掌撑出缓了力道,刘广奎急忙往上指,那意思是两人先到潭边再做下一步打算。
古教授先行一步,两人斜刺里冲出,却发现刘小虎和刘大成不见了踪影,岸上的刘汇仁看到刘广奎出来了,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自顾喃喃道:“老天保佑,祖宗保佑,”又跟刘广奎说:“大师父,那两小子刚落进水里还没出来,应该没什么大碍。”刘广奎急忙往大鱼那边看去,大鱼已经进了水潭,心道虎头和大成在它之后落水,那大鱼身形庞大,想来不会那么快调转方向,但是它吃了亏定会卷土重来,便在水潭中呼喊刘小虎,刘小虎赶忙回应,刘大成也从水里冒了出来,原来两人近在迟尺,只是众人心里都太过紧张,一时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