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舒亦梦带着职业微笑:“你有何高见?”
杨明山蹙紧眉头:“弟妹,你方才那番说辞,宣扬出去对南柯名声很不利!”
“哦?”舒亦梦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姐夫说说看!”
“常来酒庄喝酒的人,都知道你是南柯的发妻,你当众变卖酒庄筹备聘礼,这让别人如何议论?”
“定会说我贤良淑德!”舒亦梦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杨明山气得一甩袖子道:“你这样会让南柯落得一个抛弃糟糠攀高枝......”
说到一半,杨明山突然反应过来:“你是故意的?故意想要败坏南柯的名声?”
“姐夫!”舒亦梦转过身,拿帕子擦擦不存在的泪水,努力演绎一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
“我从正妻被贬为平妻,平妻说到底,那就是妾室。”
“六年前,我娘一去无音讯,留下我一个孤女,身后无依无靠,我想博得贤妻名头,在沈家站稳脚步,错了吗?”
“......”杨明山僵住,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舒亦梦这番话。
见糊弄住杨明山,舒亦梦哽咽着声音,又追问周大树。
“周掌柜,你也觉得我如此行事错了吗?”
“......”周大树沉默许久,没正面回应,反而更关心他的前程。
“沈夫人,您将酒庄转让了,我们怎么安排?”
舒亦梦嘴角上扬,这才是一个打工人该关心的话题。
“周掌柜莫慌,你在沈家酒庄这两年做的很好,无论酒庄转给谁,我都帮你推荐!”
周掌柜一脸苦涩的笑:“沈夫人,老话说得好,一朝天子一朝臣。新东家都有亲信!”
舒亦梦沉默不语。
决定转让酒庄前,她就想好酒庄的接手对象。
她想把酒庄转给,对她频频示好的萧夫人。
她有五成把握,说服萧夫人留下现有的掌柜和店小二。
这些话,她当着杨明山的面,不好说太直白。
“周掌柜放心,如果新东家不能继续用你们,我将会给你们发一笔遣散费,让你们半年内都衣食无忧。”
“多谢沈夫人!”周大树一颗心终于放到肚子里,看向一旁心事重重的杨明山。
“杨秀才,您有何打算?”
“不知道!”杨明山看向舒亦梦:“看弟妹有何安排?”
“姐夫的事不急!”舒亦梦转过身,脸上依然带着职业微笑:“南柯不会亏待你!”
“......”杨明山蹙眉,定定看着舒亦梦,正欲开口。
酒庄小二跑来。
“掌柜的,里间有位客人,说什么都不肯走,非要沈夫人过去一趟。”
“我去看看!”舒亦梦正好不想与杨明山纠缠,跟着酒庄小二进入里间。
角落里,坐着一个白衣不染尘的中年道长。
道长容貌清俊,眼眸深邃如海,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
舒亦梦看清道长的正脸后,露出不可置信的喜悦。
“念生道长,您怎么会在我家的酒庄呢?”
“丫头,那我该在哪儿?”念生深邃的眼眸满是笑,笑却不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