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年纪大,身体又向来不好,秦判二妞两人弄了半天也没见她有动静,若不是还有气息,二妞差点都以为张夫人人已经死了。只红着眼睛看着秦判,看得秦判也是一筹莫展。
秦判技穷正准备出门找大夫,突然想起前世也曾有战友在丛林中吸入莫名的毒气昏厥不醒,最后是用人参提取物救活的。便连忙让二妞找出药房掌柜送的那几片薄薄的人参熬水,撬开张夫人牙关灌了下去。
半响,张夫人终于长吐一口气,悠悠醒来。此时院子外也恰好传来了敲门声。
闹了这么久,天色已经开始放亮,秦判打开院门重新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虽然心忧救人,但门外的动静并没有逃过秦判的耳朵,出得门来先是作了个四方揖,说到:“小生刚才一心急着救治夫人小姐,礼数不周,望各位高邻莫怪。”
见身着皂衣的吕康芳站在一旁,故意大声说道:“既然官差已到,那我们就带了这三个采花贼去衙门吧,也请各位街坊同往,做个见证。”
听秦判这么说,胡峰立刻走上前来,行礼后用手指指胡坚华和已经醒转的彭球子李三说道:“秦公子,小人这有礼了。这是我家少爷和他的伴当,刚才我们已经和县衙的吕班头一起问过,怕这只是场误会,望公子海涵,就没必要去衙门麻烦老父母了,况且……”
不等他话说完,秦判冷笑数声,“哦?你说是误会就是误会?苦主还没说话你就定案了?什么时候我大明的律例由你说了算!”
说罢一个箭步走到彭球子身边,伸手就从他怀里掏出药包,啪的一声摔到胡峰面前,跟着又把李三的短刀扔到吕康芳脚下。秦判这时才发现短刀的异样,不禁汗毛竖立,心道:“这把刀不对劲!”不过眼前暂时管不了这把刀。深吸一口气,稳下心神,盯着二人沉声问道:“深更半夜身怀迷药,手持利刃强闯民宅,更虏人外出。这叫误会?要不要入内查看一下他们跳墙而入时留下的脚印,在窗下燃点迷香时留下的灰烬,挑开门闩时留下的刀痕!”
每问一句上前一步,声音越来越大,话说完时已经就快要贴到胡峰身前。感觉像一座山正在碾压过来,胡峰吓得连连后退,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胡鸾周一手止住正欲耍泼的李嫂,连忙上前说道:“秦公子且息怒,都怪我教子无方。不知夫人小姐可还安好?”
看了眼胡鸾周堆着笑的胖脸,秦判哼了一声,说到:“知道关心苦主,还算是个人。现在夫人小姐应已无恙,如若刚才不是我夜起,那可就难说得很了。”
见秦判语气有缓和之象,胡鸾周连忙说到:“无恙就好无恙就好,现在天色渐亮,这么多人围着实在不好看,传开了也有损张家清誉,不若我们入内说话?”
秦判两眼一瞪:“张家只有女眷在内,你还想进去,意欲何为?不过嘛,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我就住在旁边,带上那三个废物,随我来。”说完拾起地上的药包和短刀举步走向旁边自己住处。
胡峰见状连忙给那两还在无聊发呆的衙役塞了几块碎银子,让他们帮忙驱散围观的众人,然后让家丁扶起色鬼三人组,跟在胡鸾周和吕康芳等人身后一起走进了秦判家。
李嫂正想关门,秦判说话了“堂堂正正的,我的门用不着关!”缓了缓语气,又说道:“看各位意思,是想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