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延年走向女眷所在之处,见她过来,众多女娘们都没了声息,只是互相给着眼神,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唐延年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得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静坐。
三娘子望向唐延年,手上绞着手帕,脸上带着愤恨,四娘子则是透着一抹轻蔑的笑,淡淡瞥着唐延年,五娘子却是
唐延年隐隐觉得,在她没来之前,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这其中还与她有关联。
她心中隐隐有些害怕,女子名节至关重要,难道,是她拾到了云水止的璎珞,被人瞧见了?可她已经很仔细了,没露风声就托长公主归还了。
她思虑片刻,女子之间这种无声的孤立是最让人不适的。
她主动问五娘子:“五妹妹,你们可是在说什么有趣的事?”
五娘子心底里藏不住事,她略带怨怼地看着唐延年:“还不是因为你,没由得害着我们姊妹跟着一道没脸。”
“因为我?”唐延年露出了一丝疑惑。
三娘子当即呛声:“你在民间做那样的丑事,现如今归家了,带上咱们全家同你一起被人耻笑。”
四娘子叹了一声:“所以啊!德不配位,必有遭殃。”
这里句句都是意有所指,唐延年自然是听出来了。
她轻轻一笑,视线掠过众人,不卑不亢道:“我一没偷,二没抢,如何丢人了?”
“那你跑去做那丧尽天良的白鸭!”五娘子怒斥出声。
她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全然是一派小女儿娇憨的模样。
唐延年听了,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许是先前已和宁安行打过照面的缘故,宁安行也因着误打误撞,在唐延年心中得了个料事如神的称号。
唐延年哑然失笑,问五娘子:“白鸭如何了?很丢人吗?”
她这样坦荡的问,在场的娘子竟无人能抹开脸言说一番。
三娘子气不过,尖锐问道:“大姐姐竟这样理直气壮,方才要不是听水瑶姐姐说起,我竟不知道大姐姐这样大的本事,在民间都是招摇撞骗。这样,我倒是有些怀疑了,大姐姐当真是父亲的孩儿吗?”
三娘子话落,在场众人都盯着唐延年,唯恐错过她的任何一个微表情。
水瑶,这个名字,唐延年记下了。
但现在最要紧的是三娘子。
唐延年快步上前,直接揪起了三娘子的衣领,朝着她的脸打去。她自幼就在乡野里干农活,力气本就不是三娘子这般有尊处优的闺阁小姐能够比拟的,她左右开弓,两巴掌没有留任何余地打在了三娘子的脸上,三娘子白皙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两道手印。
三娘子气急败坏:“唐延年,你算什么东西,凭你这样的泼皮,你也敢打我?”
“我为何不敢。”唐延年厉声道,她冷冷盯着三娘子,“我先前不与你计较,是念在你年幼无知,不想与你做口舌之争。而今,我却是不得不教训你了。你为人子女,妄言父母私事,已为不孝。未知实情,逞口舌之快,已违家训,今日打你,便是要你时刻记在心中,日后,好规范自己言行,在外恭谨自持,不堕我唐门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