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月当时脸色就不好了,那几人下手挺狠啊,要是打到的是她,她可能当时就能疼晕过去。伽利竟然还能无事人似的坚持到现在。。。
伽利被砸中的那一下的确疼得眼前一黑,不过他当时没多想,只是庆幸这样的力道砸的不是林宛月,要是砸到林宛月他会怎么样?
他也没想清楚。
那伤过了一段时间,青紫必定返了出来,应该挺吓人的,不然林宛月不会是现在这样。。。
她没说话,绷着脸抿着嘴,将药酒倒到自己手上,轻轻的揉到伽利白瓷般的肌肤上,生怕给这伤添加一丝负担。
伽利并不觉得多疼,曾经拳打脚踢是家常便饭,他从没管过,更别说抹药酒,外邦压根儿就没这东西。
在这影影绰绰的烛光中,药酒被他的体温和林宛月掌心的温度蒸出一股子清苦药味,中间又混杂着些许奇异的甜味儿。身上传来低温的凉快和烈酒的火辣两种交织的体感。
伽利甚至觉得这是这段时间来最安心的时刻。他想回头看看林宛月,看看她现在是什么表情。
“别乱动!”林宛月“啪”一声清脆的拍在伽利肩胛骨上,特意避开了他受伤的地方:“这是父亲征讨南疆蛮夷时苗人给的方子,剧毒。”
一听这剧毒,伽利不敢乱动了,但又一想,那林宛月还抹在手上替他揉?
林宛月好像知道伽利在想什么:“不入口没事。但是。。。要是下次你再给我挡一下,我就让你把这瓶药酒给喝了。”
语气并不强硬,反而带着点黏糊糊的埋怨。
她,林宛月是在心疼我吗?伽利从这样的语气中闪过这么一个想法:“不碍事,我习惯了。你肯定没被这么砸过,你爸爸很疼你,不会让你被砸的。”
一句话把林宛月说得眼眶发酸。阿爷再也疼不了我了,所以,上天换了一个人来保护我?
但这念头也是转瞬之间,她还不敢如此轻易地就把自己的脆弱安心的放在另一个人手里,何况这个人,才认识了一月有余,她连他生于何处长于何方都还不清楚。
林宛月,谨记林家家训,独活亦须刚强!
她暗自摁下内心一丝柔软,又恢复了那个将军之女林宛月的坚硬外壳。
伽利猝不及防被用力推了一下脑袋:“还敢和我杠~还把不把我这东家放在眼里了!你工伤了,东家不得出钱给你看病吗!以后记住,好好爱惜好身体,没病没伤,才能给东家好好干活!”
伽利有点委屈,这下拿出东家的架势来压他了:“可是,你白日里对着那几人,不是说我是你夫君么。。。夫君替娘子挡。。。”
伽利还没说完,林宛月就往他伤处戳了一下,有点疼有点痒。。。:“哟呵,胆子肥了啊!看我不戳你个嗷嗷叫!”
她也不敢再往伽利伤处戳了,而是转向伽利腰侧,腰眼处正是伽利最敏感的部位,被戳之后酥麻无比,只好连连讨饶:“不敢了不敢了。。。放过我吧。。。林宛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