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上行淡淡瞥了他们一眼,让气氛降温不少。
紧接着他咧咧嘴大手一挥。
“还去个屁!今天带你们下馆子!”
“嗷嗷嗷~~~”
惊了惊了惊了。
连龙龙和鼠鼠都满眼不可置信,想这老小子是不是大限将至,不过了啊?
“前街拐过去就是城里最大的酒楼,听说物美价廉,你俩先去占个座,为师去买点朱砂,随后就到。”
“师父,买朱砂我去就行了。”
陆上行摆了摆手,一脸嫌弃,“上回你买的朱砂掺了不少碎粒子,还敢让你买?去去去。”
俩小辈儿没说什么,勾肩搭背往前走。
确定没被跟着后,陆上行直奔酒坊,挑了最便宜的酒糟塞进葫芦里,再泡满井水,拢共也不过十个八个铜板。
而刚刚批卦赚的钱甭说好酒,这酒坊里所有的酒水都能打包买下来。
待陆上行来到酒楼,刚好上菜。
凉的热的,荤的素的,绝对是赵胡缨穿越而来后最好的一顿饭。
还没等吃几口,俩小子频频频频给老爷子盛汤。
陆上行酒都没喝几口便奔着茅房去。
回来后神清气爽,美滋滋嗦着鸡架,就着口酒糟水。
“嗯?味儿不对啊!”
陆上行一口酒刚入喉就察觉到异样。
不酸不涩也不苦,也没有酒糟的味道,实打实的好酒。
赵胡缨拿起自己的翠葫芦嘿嘿一笑,“您老刚才偷摸去打好酒了吧?还能瞒得过咱俩?”
沈图挤眉弄眼,“可不是咋地,偶尔咱们哥俩也得喝回佳酿啊,这回劳烦您老喝些次点的花雕吧,来缨子,给我整一盅。”
见他们一唱一和,陆上行笑骂一句臭小子后,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将自己盘中的两个鸡腿分了过去。
“咦?几位大师原来在这?可让奴家好找哟,那个谁!赶紧加菜上酒!拿手的都给老娘上两个来回!”
贵妇人跨过酒楼门槛后惊喜不已,批了卦后匆匆离开是事出有因,等回到歪脖树下时哪里还有几位大师的影子。
岂料他们竟光顾了自家酒楼。
缘分啊!
那件事总算有转机了!
“夫人的好意贫道心领了,既然卦金已付,因果自了,贫道岂能平白无故受此等宽待?”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吃人嘴软,你家饭菜虽然物美价廉,可吃到肚子后你再来个什么难言之隐不情之请,届时应是不应?
贵夫人也不觉得尴尬,直接命人从柜台下捧出个小小酒坛子。
“这酒啊还是我满月时爹爹埋在树下的,概不出售,二十多年过去了,每当奴家欢喜的时候就喜欢喝两口,今儿个有大师赐的金玉良言,奴家岂能不喜?几位大师如若不弃,还请满饮此杯。”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又是亲自敬酒,面子多多少少得给。
陆上行缓缓举杯,小哥俩紧随其后。
“痛快~”贵妇人率先干了一大碗,脸上泛起两抹红晕,“夫家姓唐,街坊邻居都叫我唐四娘,还不知各位大师尊姓?”
简单介绍后,唐四娘风风火火的性情也没有藏着掖着,直奔主题。
“不瞒几位大师,奴家有位好友,她母亲得了场怪病,几个多月了遍访名医丝毫不见好转,许多人都说是染了脏东西,也请了些江湖高人来瞧瞧,可要么当场发了疯,要么连滚带爬的逃走,不了了之。”
“原本奴家帮忙请医寻药算是尽了本分,是好是坏全凭天意,可今儿个碰见几位大师,奴家实不愿当做没看见,倘若几位大师愿出手相帮,无论成否,必有重谢!”
事,肯定有。
但话也说的敞亮。
赵胡缨和沈图对视一眼后,继续吃肉喝酒没接茬,这趟活接是不接,都是老爷子说的算。
反正干不干无所谓,一下午的卦金足够做盘缠了,不过还是很好奇所谓的怪病是什么。
陆上行微微叹息,就知道城里的钱不好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