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说你离火帝国国力强盛超出南秦许多，那哑巴亏吃了也就吃了，可南秦又不是软柿子捏的，你要打我便打，那还能惯着你？死个王侯夫人就敢乱泼脏水，明天你屎盆子扣头上了我还得给你打扫房间不成？

这仗打的跟儿戏也没多少差别了。

林暄一时间找不到话语形容，剥开一颗花生塞到嘴巴里，丫头见他不说话，便将注意力转移到肩上，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小栗子雪白的羽翼，见小栗子没啥反应，才“咯咯”笑起来。

见丫头逗弄着小栗子，林暄将那些思绪抛在脑后，反正打来打去也打不过来，他一个小老百姓想这些干啥？咸吃萝卜淡操心。

“小妹妹，你讲的绘声绘色，比那老头会讲多了。你要是站上去讲，我保准下边一片喝彩声。”

林暄朝着台上努努嘴，笑着开口道。

“李叔叔可是掌柜叔叔花大价钱请来的，我不过是多听了几遍，耳熟能详罢了。”

丫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有些心虚的搅动着手里的桌布，望向台上的“李叔叔”却隐隐有些羡慕。

真是个我见犹怜的小姑娘。

林暄宠溺地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却不得不看见那单薄的麻布短袖和隐隐露出的伤痕，心中又是暗自叹出一口气。

这冬天可才刚过呀。

......

普罗茶铺本就是个小茶铺，连茶馆都算不上，眼下早茶时间已过，不少食客早已离去。那说书的也讲完了故事，折扇一收便打算收工。

时间也不早了，下午还得去碚城学院看看，明日再来一趟便是。林暄心里想着，起身打算和小姑娘道别。

“死丫头，你在那里杵着干嘛？不知道店里忙吗？”

暴躁的声音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林暄转身望去，一个珠袍锦缎的中年壮汉怒气冲冲地指着小姑娘，咬牙切齿道：“这才半个时辰不到你便偷懒，看看这边多少渣滓！”

闻言，林暄抬头顺着周围望去，此刻倒是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人，几个小二收拾着客人用餐后的桌椅，这茶铺厅堂甚大，还有不少遗留在桌上桌下的食物残渣，谈不上垃圾遍地一片狼藉，只是样子的确有些脏乱。

看着掌柜气势汹汹的走近，丫头“腾”的从椅子上跳下来，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紧紧埋着头，攥着手里的桌布，裸露在风中的幼小身躯瑟瑟发抖，连动也不敢动，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

那掌柜的走近，见林暄神色间不悦，不由分说的撸起袖子，冲着丫头大吼：

“你这狗东西，叫你擦个桌子都不会，还耽误客人用餐，今天老子非把你拿去剁了喂狗！”说着便将大手伸过头顶，借势狠狠挥下。

丫头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要是自己敢躲，怕是几天没有饭吃；一张小脸涨的通红，紧闭双眼，豆大的泪珠滚下，没有完成掌柜安排的工作，这顿打挨得不冤。

微微瑟缩着，只是那声音传来，巴掌却迟迟没有落在自己身上，担惊受怕之余，小心翼翼的睁开双眼：

劲风戛然而止，一个伟岸的身影将她护在身后，伸手从容抓住掌柜高举的右手，一袭黑衣闻风轻摆，脚下却是分毫不动。只见那大哥哥面色淡然，冲着面前人开口道：

“掌柜的，你怕是误会了。”

感觉一只铁钳牢牢锁住他的右手，再不得丝毫寸进，这黑衣少年衣袂飞扬，身形一晃，不知何时将他牢牢挡住，再看见，便是犹如利剑一般锋锐的眼神。

少年不高，比掌柜的还要挨上小半头，只是这凛冽的气势扑面而来，将他死死镇住。

连看都不看那满脸的横肉，林暄拦住掌柜，转身将小姑娘抱起，露出个和蔼的笑容：“这小姑娘聪明伶俐，说书的故事没讲全，倒是她给我说明白了。”

小妹妹不高，身形羸弱，抱在怀里恍若没有一丝重量，林暄心疼无比，转身对着掌柜开口道：“多亏这小姑娘，我这早茶吃的还算舒畅。”

普罗茶铺人来人往，那门口的小厮将他当做大鱼，眼前的掌柜却并不见得，即便出手不凡，但那黑衣略显朴素，也无金边花纹点缀。腰间别个紫木葫芦和铁杵，不若世家公子腰间价值连城的灵玉，自是将他看低了几分。

或许是个江湖上的游侠儿？世家公子可不会做这些体力活。

揣摩着林暄，有些拿捏不准他的身份，掌柜先前脸上的惊骇变得镇定些许，此刻缓缓开口道：

“小哥吃的舒畅自是甚好，也是小茶铺的荣幸，我观小哥器宇不凡，当是何处人士？”

这话说的大有讲究，一不道少爷，二不道公子，若是林暄循着口吻接下话，便知道这少年究竟是何出身。

世家公子我惹不起，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儿凭什么在我地盘上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