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想吃什么?”
“麻辣鸡和酸甜排骨。”
“你可能要来例假了。”
“啊?你又知道?”
“因为你开始吃辣的和酸的啦。”
“我总是推迟,我好羡慕你总是准时报到。”
“推迟些也没事的吧。”
“谁知道呢,我也不能控制呀。”
“你这几天要洗头了,不然那几天就洗不了,头发都馊了。”
“知道了,我觉得你好像我妈呀。”
“我家四姐弟,我排老三,我大姐才像妈呢。”
“姊妹太多感觉怎么样?”
“因为年龄隔得近小的时候就总打架,长大了感情挺好的,无论大小事都互相商量着,我觉得挺好的。”
“嗯,我也觉得挺好。”
“晚上吃完饭有安排吗?”
“没有,自习吧。”
“我刚谈了个男朋友,要不要一起去吃个宵夜。”
诗懿听了心像是被猛然击打了一下,“不去了,我还有笔记要整理,下次吧。”
“诗懿,你有男朋友了吗?”
“没有。”
“那我让我男朋友给你介绍一个吧。”
“不用了,我不想谈。”
“那你以前谈过吗?”
“行了,给你两个选择,一个留下来陪我自习,一个去吃宵夜,你选吧。”
“那我要离你而去了,你可别怪我重色轻友。”
“快去吧。”
开学已经快两个多月了,天气也渐渐变冷,早晚都有了凉意,诗懿想想就打个寒颤,BJ已经有暖气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什么总会联想到BJ,但很快又被自己的心痛扎醒,心里默念要忘了该忘的。辉哥来了两次电话,关心着诗懿的近况,诗懿很是感动,每次和辉哥通电话都很温暖,但是一颗受伤的心光有温暖是远远不够的。
周末难得的清净,舅妈也难得有空,老舅更是破天荒的在家做早饭。
“姑娘,老舅做了面,可好吃了,快起来尝尝。”
“舅妈,我困。”
“你就没有不困的时候。”
“真的困。”
“吃完再睡。”
“我一会儿还得回学校呢,去学校吃得了。”
“回学校都几点了,早饭肯定是没了。”
“回去直接吃午饭。”
“你要做什么非得周末回学校,还说一起逛逛街呢。”
“不行,我得回去弄笔记,完成导师布置的任务,研一全是要背的东西,我都烦死了,永远逃脱不了的噩梦。”
“什么东西要背。”
“全校的公共课呀,科学社会主义理论与实践,这可是3个学分呀,现代经济学,4个学分,要记的东西太多,其他的都还好吧,那个非盈利组织财务与会计研究2个学分,我尽可能拿吧,那个管理学研究方法与研究设计,老师给我们布置任务了,所以我必须回学校弄一下。”
“去吧去吧,佳佳去同学家玩了,我和你老舅自己逛得了。”
“嗯,那我再睡会儿,困死了。”
“那晚上我们在新街口吃饭,你也一起过来呗。”
“看情况。”
其实诗懿课业忙是忙,但还不至于周末要回学校,只是她不想单独和舅妈在一起,怕舅妈问起她最敏感的话题,所以只能躲回学校。
“老公,你有没有觉得诗懿最近老爱回学校?”
“不是忙吗?”
“研一还不至于,以前双学位的时候也没看她老往学校跑,而且也没怎么和姚健通电话,他俩不是有什么事儿吧?”
“不会吧,可能是真的忙吧,她一理科生,总让她背一堆没用的纯理论的东西,你说她能不忙吗。”
“我在想她从BJ回来的时候眼睛肿得不像样,但是她说是发炎滴眼药水就好,后来就换了手机和手机号,你说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你真是职业病吧,我看她就好得很,能吃能睡的,学生不以学习为主,难道还能恋爱第一呀?”
“你说他能吃我看她现在瘦得都剩骨头了,一米六五的个子才92斤,脸小得巴掌大了,能睡我看是不想和我们聊她的事才故意不起来吧。”
“你把简单的事儿想复杂了,诗懿一直都是学习摆第一位的,而且有事儿也总会和你商量,我们现在也可以解读成她现在就是对自己要求高,压力大,我们也帮不上忙了,不说就是少给我们添堵呗。”
“也是这么个理儿,但是我总是觉得有点怪怪的,我总觉得她没有以前那么开朗爱笑了。”
“都22岁了,有自己的小心思也很正常了,我们就别老盯着不放吧。”
“你说国庆姚健也没来南京,诗懿也没回BJ,这是以前都没有过的呀。”
“五一的时候不是也没来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五一诗懿忙校庆,论文和答辩,姚健同样也忙论文和答辩,不来是正常的,但这个国庆不来我觉得肯定有事儿,只是诗懿没和我们说。”
“她不是说了姚健的妈妈病了,他得照顾他妈妈。”
“他妈妈不是暑假就病了吗?怎么到国庆还没好呢?”
“不是得了什么重病吧?”
“不会吧,他妈妈不是医生吗?病由浅中医的道理她不会不懂吧。”
“哎,医生也是人,也会生老病死,咱们就别替别人操心了。”
“也是,改天诗懿回来我再好好问问她。”
“问什么?”
“问她知不知道姚健妈妈什么病呀?”
“行了,你学校是不是不够忙,有那闲工夫儿管别人家的事儿还不如多关心关心佳佳呢。”
“女儿怎么了,不是挺好吗?”
“你说你还是当妈的,你女儿现在打电话都躲被窝了。”
“真的?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就这么一说。”
“要死了。才高二不会早恋了吧。”
“改天你问问她们班主任。”
“被你弄得没心思逛街了。”
“逗你玩儿呢,我主要是想说多关心自家女儿,别人家的事儿少操心。”
“诗懿的事儿是别人家的事儿吗?”
“我说的是姚健的妈妈。”
“你真是的,不花点儿你的钱难平我心头之恨,我刚看上两条裙子。”
“买吧,我就等你这句话呢。”
“怎么的,你还有点英勇献身的意思?”
“为你,让我坚决赴死都是可以的。”
“你真是烦人…………”
诗懿很羡慕老舅和舅妈的生活状态,都有着各自的事业,但总不失家庭的和睦,任何事都有商有量,这就是很多人可遇不可求的生活。
法国里昂和BJ有六个小时的时差,BJ快六个小时,姚健和妈妈倒了一天的时差,很快适了当地的生活。开学也有一段时间了,回想起辉哥送机对他说的话,已经三个月没有诗懿的半点消息了,这让姚健寝食难安。
国外的聊天软件不支持QQ,最常用的是ICQ、SKYPE和MSN,他把账号都分别注册了一个发到aren的班群里,他希望诗懿如果上群能看到,等气消了能主动联系他,同时也希望知道诗懿消息的兄弟姐妹们知道有关于诗懿的消息能及时告诉他。
秦剑也如愿考到了美国哥大的研究生,虽然美国和法国也相差了六个小时的时差,但是两个心心相惜的异国求学人还是会约时间互诉衷肠。
“贱人,你起那么早干嘛?”
“废话,不就是为了等你。”
“有踩铃消息了?”
“怎么可能,他恨你连我们也断了联系了,你说你是不是个千古罪人。”
“我上飞机那一刻真想抽自己一顿。”
“别说这个了,面对现实,你现在那边怎么样啊?”
“都挺好的,我妈的病都没怎么看医生,每天开个车去超市转转,中午做个面条,晚上炒个菜,日子不要太逍遥。”
“你妈那是真病吗?怎么你说得她好像是无药而愈了呢。”
姚健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妈妈的发病和在窗户的呼救,想想细节,难道诗懿说的是对的?
“可能是和心情有关吧。”
“那就是和钱有关。”
“怎么说呢?”
“你爸的坚实基础呀。”
“没你想得那么夸张,每个月也就是点生活费而已。”
“有基本生活和自由生活的区别。”
“毕竟夫妻一场,不至于那么苛刻我们母子吧。”
“是一对优秀的母子,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说英语的国家你不选,非选个说法语的国家。”
“一个是专业法国的学校又多又好,还有就是我妈说法国、德国这些国家没美国那么乱。”
“也是,无论选法国还是德国都不说英语,去哪个国家都一样。”
“我爸有个朋友移民这里生活很多年了,这次我们移民来也是这个叔叔帮的忙,不然够我们折腾的了。”
“然后这个叔叔有个女儿正好和你年龄相仿,门当户对,知根知底,你妈心目中的儿媳妇儿最佳人选。”
“嘿嘿,这个剧你编不下去了,这叔叔家是个儿子,年龄比我大好几岁呢,已经结婚了。”
“没事儿,还可以有新剧情这个叔叔的朋友有个女儿,正好也移民留学这里,正好还和你一个学校,然后撺掇你妈撮合一下,你妈最不待见踩铃了,还不积极怂恿一下。”
“我心里就只有踩铃,其他人我都入不了我的法眼。”
“哟哟哟,我且听着,别说我马后炮,现在你和踩铃肯定是不可能在一起了,你认识新的女朋友很正常,她有新对象也不稀奇,毕竟大家都不是圣人,接受现实吧。”
“我都后悔今天和你聊天儿了。”
“我是旁观者清。”
“我现在很想她,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吃得好不好,住得好不好,是胖是瘦,那晚从我家小区离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居然让辉哥都哭了。”
“说真的,我也很想知道,我们求辉哥吧,说不定他会说呢。”
“说也得我回去直接去他家问清楚吧。”
“应该的,毕竟我觉得这事儿对踩铃伤害挺大的。”
“哎,你打工的事儿怎么样了?”
“目前还没打工的打算,但是肯定会去打,我要和同学交流一下,看看打什么工能在同一时段工资能挣得更多。”
“我怎么觉得你像个资本家呢?”
“我觉得我应该早早来美国,我昨天和同学聊到绿卡问题,有好些人是通过假结婚或者说是利用婚姻得到绿卡,留在了美国,如果我毕业了还不能在这里扎根,打算也走这条道了。”
“你不是吧,说真的?”
“可不。”
“怎么不回去呀?多有发展前途的海归。”
“八九十年代的海归可能还吃香,我们学成归国有可能就变海待了,我既然考出来就不想轻易的回去。”
“得读两年吧,着什么急。”
“我和你不一样,什么都得靠自己,知道我为什么没着急去打工吗,我必须把这里的门道摸清楚,我们学校是学分制,我的专业大概四十个学分,如果我在假期也选择修学分,我很有可能一年半就提前修够学分毕业。我算过了,正常每学期选修3-4门课程,就是两年毕业,如果我选5-6门课程就很有可能提前至少半年毕业,如果我打工会耽误掉我很多时间的话,我没有奖学金又延迟毕业对我来说损失更大,所以我先不着急打工,我身上的钱和奖学金是足够我撑到毕业的,打工挣钱也就是锦上添花的事儿,所以我先看看再说。”
“你鸡贼呀。”
“我这是在和命运抗争。再就是我们学校的实习和论文也都折合成学分加以量化,要顺利毕业没点儿真本事我看是不行了,所以我还是尽可能的全力以赴学习吧,怎么算都是以最短的时间毕业为我的利益最大化。”
“服了,我就笑看你一年半后选择什么方式扎根美国吧。”
“我再告诉你个新鲜事儿,在美国,结婚是女方出钱,我说呢,怎么那么多人爱假结婚,原来是没有成本的呀。”
“你损不损呀,不会真来这么一出吧。”
“那可没准儿,假期你要不要过来我这里。”
“不知道,感觉国外什么都慢悠悠的,只有考试的时候才有紧迫感。”
“你那边安稳了就过来,我们喝个三天两夜。”
“再说吧。”
“不说了,我早上有课。”
“我下午也有课,有时间再约。”
“下了。”
外面的天很蓝很蓝,阳光正好,姚健想起了诗懿高中时候参加歌唱比赛那首《流浪歌》,初听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只不过他想念的不是妈妈而是她。
初冬的南京今年格外冷,诗懿早早洗了澡和衣服,把窗户留条小缝隙再把水杯倒满热水捂手,坐在书桌前看书都还是觉得冷得不行,这三个月来除了家人的电话和短信,手机几乎都没怎么响。三个月了,不知道他在异国他乡还好吗?强迫着自己不去想,但是还是会思念。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起身用冷水拍拍脸,不停的告诫自己,不能再为他哭了,别再没出息了。
周末回老舅家,家里没人,诗懿也不太有胃口吃饭,洗了澡躺在床上,目光聚焦在放着书签的抽屉上,起身慢慢拉开抽屉,泪水又涌了出来,她立刻又关上了抽屉,冲到厕所去洗脸,让自己冷静下来。诗懿拿着书却怎么也看不进一个字,这样下去怎么行,思来想去把书放进书包又回到了学校。
日子就这样反复着,转眼放寒假了。
妈妈给诗懿打来电话。
“女儿,买了几号的票回来?”
“年28。”
“怎么那么晚?”
“培训中心上课呢。”
“不是不上寒假班的吗?”
“现在老师不够,所以要顶上,钱也比暑假班多,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你们不也是年三十才放假的吗,所以我就答应了刘主任上课。”
“别光想着赚钱,你爸现在病情挺稳定的,没你想象中的那么花钱。”
“也不是全都为了爸,主要我也是想多攒工作经验,以后就业了可以多些选择。”
“多选择就别老在一个行业待着,多换换不同行业的公司换工种才能学多一些多西。”
“到时再说吧,现在一时半会也不好找,先在中心待着吧,反正我现在干得也挺好的。”
“那行吧,别太累着就行,可千万别像你爸那样累出病来,身体永远都是自己的,工作没了你别人也能顶上,听见没?”
“知道了。”
“你过年还回BJ吗?”
“不回。”
“那姚健过来吗?”
“不过。”
“怎么现在假期你们都不见面了吗?”
“他今年去英国亲戚家,过几天放假就走了。”
“哦,那正好待在家过个完整的年。”
“嗯。”
“你现在干嘛?”
“忙着。”
“那你不早说,挂了。”
“嗯。”
放下妈妈的电话,诗懿很懊悔,为什么对妈妈说话如此冷漠,就因为她无意出触碰到了自己的底线,但不知者无罪啊。一番自责,诗懿告诉自己不能再把情绪宣泄在身边人的身上。今年的戒口算是编过去了,明年呢?后年呢?自己该怎么面对自己?怎么面对家人?诗懿很矛盾,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感觉身体已经被思绪掏空。
“诗懿,吃饭去?”
“二姐,我不想动。”
“去吧,活动活动筋骨。”
“我没什么胃口。”
“你怎么最近总是没胃口,不是病了吧。”
“没有,就是感觉累,不想动。”
“我看你瘦了好多,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
“哎,姚健要是看见你这个样子该心疼了吧。”
“还好吧。”
“最近都没看你提他,吵架啦?”
“没有呀。”
“过年你们谁去谁家?”
“各回各家,他和他妈妈去英国看他表妹吧,过两天就走了。”
“我说呢。你们关系都订下来了,怎么你跟着去呢?”
“出国要花好多钱吧,我哪有那个钱呀,再说了没扯证儿呢,什么叫关系订下来呀。”
“说的也是,没到最后一步什么都是空的。”
“你和卞真最近怎么样?”
“也没怎么,我可能不是他的菜吧。”
“那你不能主动点儿吗?”
“没用的,我算是想明白了,除了感情你做任何事都是有回报的。”
“老挂那一型的确实和我犯冲,以后还是算了吧。”
“没事儿,有缘千里来相会。”
“二姐,还吃饭不?我请。”
“你明天请,我今天特别想花钱。”
“怎么了?”
“你有没有觉得李娟老针对我。”
“你们组的我哪知道。”
“下回你注意观察。”
“你就说你受了什么委屈吧。”
“也没有什么实际委屈,就是感觉她不友善,我说什么都和我唱反调。”
“行了,你当她爱出风头就结了。”
“我就是有点不服气嘛。”
“没事儿,不过你想过没有,如果你想在这里长干我们就和她争个高下,如果我们就是来挣学费的,就别和她计较。”
“总是学我说话口音,我听着就变扭。”
“你和一个没素质的人较什么劲儿呢,甭搭理她就是了。”
“也是,我和一个垃圾我不就也成堆垃圾了吗。”
“就是的,不气不气,我请你吃饭。”
“加瓶冰可乐。”
“不是减肥吗?”
“今天不减了。”
俩人手勾着手一路走着,面馆的人不是一般的多。
“老幺,吃盒饭吧。”
“不吃面了啦?”
“人太多了,吃盒饭。”
“行吧。”
“你最近怎么了,总是无精打采的。”
“没怎么,可能是累的吧。”
“不对,我觉得你整个状态就不行。”
“真是累的。”
“以前你比这个还累,但是我觉得那时的你活力十足,你肯定有事儿吧。”
诗懿倒吸一口冷气,但是自尊不允许她向好友吐露心声,咽下所有的苦笑着说,“那可能就真有了,做梦梦到发财致富,带着我爸妈环游世界。”
“切,读个会计还把你读成财秘了?”
“可能是天气原因,晚上又看书弄卷子,早上坐个公车又堵又闷,所有窗户都关得死死的,现在除了上课回答学生的问题,其他时间我真的就想呆在办公室。”
“可怜我的妹妹啰。”
“刘主任找你谈工资的事儿了吗?”
“嗯,让我下午到她办公室一趟。”
“我也是,她知道我们是同学,所以安排在一起吧。”
“管她呢,周丽去吗?”
“咱们仨一块儿呢。”
“太好了。”
“你说我们涨工资到哪大搓一顿呢。”
“到手再说呗。”
涨了课时费,事情还没被拆穿,爸爸身体还不错,这也许是诗懿这三个多月来最开心的一天吧。
晚上回家接到了辉哥的电话。
“老师。”
“叫辉哥。”
“老师,有事?”
“没事还不能找你啦?”
“没有。”
“今天张建给我打电话,说班里年初五大聚会,联系不到你,说是同学们都挺想念你的,想让你回去。”
“我不去了。”
“我也猜到了,但是还是想打个电话告诉你。”
“我现在就想回家。”
“不是早放假了吗?怎么还没回去呢?”
“我在培训机构教数学,这边年27才放假,我买的是年28的票。”
“嗯,不错啊,还能教书育人了。”
“也没有那么伟大,就是打个假期工。”
“咱们班好像有那么几个同学做老师了。”
“是啊,当老师也挺好,有寒暑假。”
“没想过毕业了干什么吗?如果没规划当个老师也不错。”
“我不想当老师,太操心了。”
“学校老师,如果不是想出名,其实日子也好过的。”
“辉哥,你这是在隐射哦。”
“咱们素质放那,说话还是得含蓄点儿。”
“明年暑假带师母和玉洁来南京玩几天呗。”
“现在还不好说,我现在年年带高三。”
“能出状元榜眼探花呀。”
“人怕出名呀。”
“你现在是名师效应,多的是人托关系走后门。”
“有什么用,拖后腿。”
“哟,这么厌恶敢与那什么抗争到底吗?”
“哈哈,现在没资本,得低头救命。”
“辉哥,你这么没底线呀。”
“嘿,你可别激我,我完全有可能随时撂挑子。”
“但得等到玉洁长大了,是吧?”
“目前是。”
“辉哥,我想把这事儿今年过年回去和我爸妈说,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没不必要强迫自己和谁交代什么,你想说就说,不说就等到你觉得合适的时候再说,不用纠结。”
“但是我爸妈还有亲戚肯定会问的。”
“你敷衍过去就行了。”
“我表弟不知道我们的事儿,之前让他安排去了他叔叔的公司实习,BJ那么大,我想我表弟靠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我不想我家人还和他或者是他家的人再有什么瓜葛了。”
“你是你,表弟是表弟,你和他做不成朋友还不能让表弟和他做朋友吗?”
“他们做朋友了我的事儿他不都知道了吗?而他的事儿我不想从表弟嘴里知道。”
“你要忘了他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展一段新的恋情。”
“拉倒吧,我没有那个勇气,太吓人了。”
“要不就好好一门心思扎到任务里。”
“还是好好学习吧,不然小命不保。”
“不管怎么样,老师都希望你开心快乐,活成你希望的样子。”
“老师,我会的,我现在挺好的,虽然同学都说我眼神忧郁哀怨,但起码我活下来了,我在满满适应现状也在试着改变现状,老师,您放心吧。”
“覃毅、刘倩倩他们也给我打了电话,求着要你联系方式,我和他们说了你要是放下了就会联系他们的,他们让我跟你道歉,不是要故意蛮你,只是觉得他会把事情处理好,毕竟那是你们两个人的事儿。”
“老师,别说了,我知道了,我现在不怪他们,我也没有埋怨谁,是我还没放下。”
“每年咱们班都有大聚会,我们都等着你回来。”
诗懿苦笑着回应,“嗯。”
挂了辉哥的电话,诗懿泪流满面,刻骨铭心她怎能说放下就放下。
辉哥看着手机陷入沉思,总以为在学习上有韧劲的诗懿会很坚强,而事实上没有经历过感情的人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他高估她了。
推开窗户,冷风灌进房间,诗懿抬头看看皎洁的月光,眼泪早已被风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