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甲方,画来画去又改回第一版……”
凌晨两点,夜深人静,泰特·赫尔曼刚刚下班,在空旷的小路上边走边抱怨。
一盏路灯忽闪忽闪,在泰特经过时“啪”地熄灭,吓了他一跳。
不远处的灯光下,有个女人孤零零靠在长椅上。
泰特愣了愣,忐忑中带着一丝兴奋,快步来到身着短裙的长发女人身边。
“小姐,小姐?”
他唤了两声,没有回应,于是上手轻轻扳起她的肩膀。
咔嚓。
女人的脑袋随泰特的动作抬起,歪在椅背上。
头顶的路灯开始呲呲啦啦,只见女人胸口处被开了一个巴掌大的洞,几缕头发黏在洞口。
她浑身只剩下一张皮囊,松松垮垮披在骨头上,发黑的血管与内脏清晰可见……两只眼球忽然掉落,咕噜噜滚到了下水道旁边。
极度的惊恐硬生生将尖叫堵在了泰特的喉咙里,他两腿发软,扑通跌倒在地。
随即,路灯“啪”地一声熄灭。
……
期末考核,穆勒和乌里尔毫无疑问都是各自专业的第一,亚利蹭着及格线低空飞行,有惊无险。
除此之外,平反女巫冤案为亚利赚了一大笔意外之财,也让他彻底在学校出了名。
甚至还有女同学给他塞情书。
不过这些对于亚利来说统统不足挂齿,最让他开心的,还得是费尽心思终于在学院申请到了一间小研究室——
接下来一整年,这个小房间的钥匙都归他保管。
这样他和乌里尔就再也不用窝在彼此的宿舍里嘀嘀咕咕,也可以避免去图书馆打扰别人的麻烦。
几副桌椅、几个书柜、一张黑板,就是研究室的全部。
“这地方真不错。”乌里尔晃着水杯四处溜达,最后停在一个画框前。
上面挂着霍卡特·梅丽森亲手写的感谢信,居然被亚利当奖状裱了起来。
“古铜币呢?不一起挂起来吗?”
“我得再研究一下,大佬亲自送的物件不应该只是个古董。”亚利正在读《纽约时报》,脸上写满了骄傲。
“其他后代的感谢信呢?”
“收起来了。”
“阿道夫呢?”
“二十年监禁……问他干嘛?”
“我不觉得他能凭自己的本事,在托马斯出事前就研究明白‘使从’的来龙去脉,甚至找到了所谓的召唤女巫的方法,后来疯得也不对劲。”乌里尔耸耸肩膀,话锋一转。
“说起来,你是怎么知道霍卡特·梅丽森的?”他忽然凑近亚利,笑得不怀好意,“感觉你以前低调过头了啊,为什么呢?”
“要不是被当作杀人案嫌犯,我才懒得管……”亚利强装镇定,但「心理学」对抗输得一塌糊涂。
“没关系,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也有。”乌里尔笑了笑,“暑假有什么安排吗?听说最近医院忙到起飞,穆勒都被他爸拽去实习了。”
“我想找几本书。”亚利伸了个懒腰,缓缓答道。
他自知他们还不能“下深水”,贸然追查阿道夫有些危险,至少得先掌握一些保命的法术再说。
“什么书?”乌里尔兴致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