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会用禁术?”他看向亚利。
“只是照着纸条念了几句话。”亚利有些尴尬。
“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不能硬撑。”对方没有追问。
“谢谢关心,教授。”
哈勒沃森又面对正襟危坐的乌里尔:“听说你的枪法很好?”
“我从小在森林里长大,勉强摸过枪。”乌里尔顺势谦虚了一下。
“原来如此,得天独厚的优势。”哈勒沃森最后将目光移到了穆勒身上,“你负责支援吗?”
穆勒挑了挑眉毛:“我们有这种分工吗?”
亚利和乌里尔同时摇头。
“没事,关于阿道夫的情况我也了解了,他是个偏激又固执的人,我当初劝过他不要太沉迷神秘学,但他完全没听我的话。”哈勒沃森依然看着穆勒的眼睛,
“你父亲是真正的聪明人,但你还是更像你母亲一点。”
“您需要我们做什么呢?”亚利隐隐察觉到这家伙并非来“兴师问罪”,而是另有目的。
“最近有人匿名寄给了我三张门票。”哈勒沃森收回目光,从口袋里掏出三张黑色的票券,
“今天晚上,纽约市立大学有人办讲座,听说是一位从埃及远道而来的考古学家,你们如果感兴趣,可以去见见他。”
亚利上前接过票券,随口问起:“那位考古学家叫什么名字?”
“奈尔拉·霍特普。”(Nyarla·Hotep)
室内的气氛瞬间凝固,三人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冷气。
只有哈勒沃森不慌不忙,好像并不清楚这个名字只要把中间的点去掉,就是“奈亚拉托提普”(Nyarlathotep):
“最近世界各地怪事频发,纽约冒出的‘污染’简直不值一提——
英格兰发生了一场邪教徒大规模自杀事件,澳洲遭遇百年未有的黑沙暴,只是都没有造成太严重的‘无辜者伤亡’……
除了奥斯曼,硫磺和火焰从天而降,西南地区受灾严重,死伤近万人。”
“哦,只有那地方啊,还好……咳咳。”亚利话锋一转,“所以这位‘学者’的演讲内容,和最近世界各地的怪事有关?”
“是的,他专程为此而来。”
……
傍晚时分。
三人顺利抵达诺克顿下城区,也就是纽约市立大学所在的繁华商业区。
夏日的炎阳渐渐沉入海面,大街上灯红酒绿,车水马龙。
一下车,亚利便注意到来往的人群有些不太对劲——他们的胳膊和腿上生满一片片紫红色的泡疮,符合第六灾的征兆。
穆勒果断从背包里拿出酒精,对准身边的两人,劈头盖脸一通喷喷喷。
呲啦、呲啦呲啦呲啦……
“干嘛啊?”乌里尔嫌弃地摆摆手。
“这里好像也有传染病,多消毒,没坏处。”
“快要下冰雹了。”亚利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轻声叹息。
纽约市立大学坐落于整个纽约的心脏地带,没有围墙,各个学院四散在华盛顿广场周边。
四下打听,三人总算找到了文化教育学院用于演讲的大礼堂。
宏伟的建筑外人头攒动,大门一开,轻轻松松就被汹涌的人流推了进去。
整个讲座人山人海,不仅有学者,还有记者,以及乍一看很有权势的家伙。
亚利牵着乌里尔和穆勒,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挤过层层人群,终于在第一排的角落坐下。
算不上黄金位置,但也和周围西装革履的大人们格格不入,引来了不少目光。
这三个小毛孩坐错了吧?每一个看到他们的人都这么想。
直到灯光忽然暗下,礼堂瞬间鸦雀无声,像是戏剧的开幕。
一个高大瘦削黑人男性缓步上台,全身墨黑色的衣服,如同一团影子在移动。
垂直的灯光打在讲座和那人身上,依然看不到墨黑中一丝一毫的纹路,甚至看不清他的面庞。
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他一定流淌着古代埃及人的血统,就像那些闻名万世的法老王,所有的埃及农民见到他都会跪拜,没人能说明其中的缘由。
“诸君,欢迎来到‘救赎’的殿堂。”男人缓缓开口,
“你们可以称我为奈亚,或奈尔拉·霍特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