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内药草香弥漫,乌里尔和亚利一边帮穆勒处理伤口,一边听他讲述自己失踪三日的见闻。
队伍冲散后,穆勒同样跌倒在地,但生死瞬间他愣是掰住一头大野羊的犄角,硬生生被拖了出去。
“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昏过去了,醒来就趴在之前挂满鹿尸的那棵树底下——只不过尸体全都不见了。
我处理完伤口找了一圈,没见到亚利和库珀,就先往南撤退,但很快迷了路。
突然,我听到亚利在呼救。”
穆勒凝重地看向亚利,顿了顿继续说道:
“离我很近,在北方向,叫得毛骨悚然,根本没法放任不管,地上全是血和羊蹄印,我一路跟到平地上,看见一条很深的沟,旁边还有小教堂什么的。”
讲到这里,乌里尔挑了一下眉毛。
一直往南走,却抵达了大裂缝?更糟糕的是,人羊也在那儿?
“地沟边上大概有十几头羊,还有用两条腿直立行走的……我没看到亚利,它们在往地沟里叼东西,其中一头突然转向了我这边。
它看到我了,然后用亚利的声音喊了一句‘救命’。
那地方根本没有活人,我当时以为你们都没了,它们还追过来,我心一横,直接扭头给了领头的畜牲一拳。”
“诶?”亚利和乌里尔同时发出懵逼的声音。
“换你们能不生气啊?我就跟领头的干了一架,就是刚才亚利抱的那个……
我当时没打算活命,拉一个当垫背也挺好,但那死畜生力气太大了,拧不过,好在远处有人开了一枪,吓得它扭头就跑,
包括后面跟的那十几头,都被抓了。”
穆勒长舒一口气,伤口也全数处理完毕。
“我就说最后一群怎么哪儿都没影子,居然跑到大裂缝去了。”乌里尔听完讲述,神情掠过一丝恼怒,
“最近林子里的空间很不稳定,没想到能直接传去那边……麻烦大了啊。”
亚利颇为不解:“既然大裂缝需要保护,为什么不派人守在那里?”
“神明居所,人类禁行,除非通过‘年终漫步’,才可以踏足裂缝附近的教堂。”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裂缝有问题?”
“怎么会呢?”乌里尔眨了眨眼睛,他是认真的,
“你怀疑诅咒是从大裂缝来的?可索尔索特离它最近,为什么我们没事呢?”
“神话里没有什么好东西,高位存在对我们来说,本身就是一种威胁。”亚利试图提醒。
不想乌里尔忽然提高音量:“那女巫呢?也不是好东西?”
“你别抬杠啊。”
“那些人羊的行为根本证明不了什么,大裂缝目前风平浪静,得派人去周边观测一下有没有污染……”
亚利没再说话,他理解乌里尔,阴影中的威胁找不到源头,还必须保护族人和姐姐,压力实在太大了。
更何况自己才初来乍到,没有人比乌里尔更可信。
他的神奇血统,和这件事有关吗?库珀之所以能活下来,估计也喝了不少吧。
……
叩叩叩。
“请问族长住在这里吗~”
醒来后的库珀探头探脑,裹着满身绷带四处打听,愣是摸进了索尔索特的族长家。
“请进。”
乌里尔的姐姐,赫塔·图克拉姆,独自坐在床榻上,长裙完全盖住双腿,怀孕的肚子像一块巨石坠在腰部,就连转身都相当吃力。
床头柜上放着一家五口的合照,是整个屋子里唯一带有现代气息的物件。
“哇……”库珀见状捧起脸颊,连说话声都小心翼翼起来,“有小宝宝!”
“已经十个月了。”赫塔溺爱地摸了摸肚子。
“我虽然没见过我妈妈怀我,但她怀着弟弟的时候,我特别害怕她的肚子爆炸!那时候还不懂事,不知道有多辛苦。”
库珀说着,凑近赫塔的肚子听了听:“好安静……是女孩子吧,女孩子最好了,弟弟什么的,简直捣蛋鬼。”
“哈哈,是啊。”赫塔不由自主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