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冷死了疼死了——想吃烤羊排和热腾腾的炖菜!!!”
库珀蹲在木屋外放声大喊。
一整天滴水未沾,浑身的伤势疼得要死,肾上腺素要续不动了!
说起来这些萨米人到底用了什么灵丹妙药?自己的骨头明明断得乱七八糟,倒现在一直活蹦乱跳,没点奇迹说不过去吧。
可还是好痛呜呜呜……
抽抽嗒嗒了一会儿,她才注意到远方的地面在闪闪发光。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跨越积雪和灌木,库珀终于看清了光明的源头——一片湖泊。
“诶?这里之前有湖吗?好亮啊!”
库珀突然来了精神,疲惫和不适一扫而空,一路欢天喜地跑到了湖边。
蓝莹莹的湖水没有结冰,库珀先丢了一根树枝,随后把手伸进去摸了摸,甚至有些温暖。
啊,想泡进去……可是‘狐狸爸爸’说不可以偏离路线来着?
“那让我再暖和最后一分钟嘿嘿嘿……”
她幸福得快要融化了。
哒、哒、哒……
正在这时,不知从何处走来一匹高大的骏马,通体苍白,鬃毛发亮,俯身温柔蹭了蹭库珀的脸颊。
“哇……原来狐狸爸爸说的‘面对未知’,指的是民间传说啊!”
主修民俗学的库珀一眼就认出了“溪中骏马”,激动地一把抱了上去。
瑞典有很多湖泊河流,所以传说到处都是漆黑深水中的奇异生物——
“溪中骏马”便是最广为流传的形象。
一匹栖息在湖泊旁的白马,引诱孩童骑上它的脊背,然后纵身跃入湖心,淹死他们。
一般而言,这些都是大人们为了吓唬孩子不要太靠近湖泊,瞎编出来的故事。
没想到真的存在这种生物啊——
库珀一时激动到无以言表,完全忘记了这匹马可不是什么善茬。
白马同样积极地回应库珀,一点点把她往身后推。
“你想让我骑在你背上吗?”库珀轻轻一笑,“坏孩子。”
……
穆勒最后一个离开了木屋,孤零零带着油灯向北跋涉。
和其他人境遇相似,他也遇到了奇怪的事情——
比如一个在树下啜泣的小女孩。
她腿上卡着一个捕兽夹,像是对付熊的玩意儿。
“救命,救救我……”
作为医生,穆勒想都没想就走了过去。
“稍微忍耐一下,会很痛。”
他伸手捏住捕兽夹的两边,奋力一掰,连熊都挣脱不开的夹子,瞬间变成了两半。
女孩发出一声尖叫,紧紧抱住穆勒的脖子,疼得花枝乱颤。
“我现在只能帮你做些处理,这条腿不一定保得住。”穆勒借着油灯的微光翻起背包,经过几次磨练,他带的急救用品越来越齐全了。
简单消毒后包扎伤口,幸好天寒地冻下流血不多。
“你是索尔索特人吗?”
穆勒询问女孩,女孩点了点头。
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他正在年终漫步的途中,如果要送女孩回家治疗,就必须折返。
这是违反“规则”的。
于是女孩款款搂住了他的脖子:“你要丢下我一个人吗?”
这时穆勒才注意到,女孩精致的盘发下,是一张惊为天人的美丽脸庞。
他瞬间触电般拉开了距离,虽然表情镇定如初,但面色已经红到了耳朵根。
“我可以把灯留给你,我很快就回来。”
穆勒放下手里的油灯,背起背包转身就走。
他还有别的承诺,必须权衡哪一边更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