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能够探查到大黑豹子的任何想法,只感觉到了接触点一片冰凉,随后我的手就好像碰到了电流,猛地一缩。
大黑豹子竟然对我点了点头,转身跳到了塔顶,背对我们在那站着,不知道在干嘛。
“祂认可你了。”姓张的道。
“啊?”我一头雾水,“因为我打过祂了?”
“自然不是。”姓张的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
“斩鬼,观心,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这句话问得我莫名其妙,“我就是人啊。”
他怔怔地望了我半天,方才松开了手,半晌又是一声叹息:
“……我原本以为,那个人说的话,不过是大限将临前的妄语。即使在百年后真的见到背负斩鬼的你,触碰打开了塔的封印,也未曾放在心上。”
封印?
我心底“咯噔”一下。这么看来,之前隐隐的坏想法没有猜错,那个腕口大的铜锁,正是因为我的出现才会自动脱落,放出了塔里的大黑豹子。
也就是说……我才是这起事件的始作俑者?
我越想越觉得古怪。
“别叹了,”我动了动关节,感觉右臂又回到了我身上,“该解释解释这一切了。”
要让我把这段时间来发生的种种事件总结一下,那就是发现了座莫名其妙的塔,撞见了莫名其妙的人,调查着莫名其妙的事,打了场莫名其妙的架。
刚开始只是因为笃信姓张的是邪派术人,才一路追查至此,但当发现他是百年前的明夷中人后,我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然而姓张的只是微微一笑:
“看样子,你并不打算让我走了?”
“废话,”要不是因为不会翻白眼,我肯定当场给他来一个,“就算你是组织老老老前辈,也没做过什么害人的事,但你私自打开通道和豢养厉鬼是事实,我肯定得把你带回去。”
“刚刚你没让小姑娘帮你,”他看了一眼林靖,“也只是为了留力气看住我吧?”
“这看你怎么想了。”我倒也没有否认。
“既然如此,”姓张的道,“来做笔交易吧。”
“你别告诉我,你想让我们放你走。”我盯着姓张的道。
“正是。”他面不改色,还指了指远处人事不省的黑衣混账:
“再把这个人的身体借我一用。”
“他又不是我的。”我瞟了一眼黑衣混账,这怂货不知道什么时候昏过去了,“再说附身术要双方自愿,你怎么让他同意?”
“我自有办法。”姓张的道。
“大哥,这不是你有没有办法的问题,”我赶紧澄清误会,“就算这混账是我的人,我也……”
“我可以告诉你,所有你想知道的事。”姓张的平静道。
嘶,我倒吸一口气。他这么一说,我还真的动心了。
截止目前我们所知的情报仍然少得可怜,而站在我们面前的,则是一个活了几百岁的老古董,一个行走的资料库。
他所掌握的珍贵信息,恐怕再无其他地方能够找到。
我隐隐约约感觉到,降生塔背后牵扯的是更大的干系。而关于塔的信息,除了姓张的以外,现世怕是没一个知晓。
按照寻常规矩,自然是不允许我这么干,但话说回来,如果不这么干,万一姓张的做出了什么过激举动,所有的情报可就从人间彻底蒸发了。
“你怎么想?”我扭头看着林靖:
“三、二、一……”
“嗯!”
我俩同时点头。
“我们同意了。”我大大咧咧对着姓张的道。
去他妈的规矩,真不熟。
反正这次也不是以组织的名义行动,姓张的以后还可以再抓,情报现在没到手,说不定就迟了。
“既然如此,”姓张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先告诉我你们知道些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我老实说着,和林靖一起坐到了地上。
“那么,你何时发现了附身术?”姓张的问道。
“这个啊,”我想了想道:
“最早看你动作僵硬就觉得有点奇怪,但当时没有多想。在图书馆的时候发现了你好像不会用电脑,看古文还特别快,在古董街那个混账说你苟活了几百年,我才大概有了猜想。”
姓张的面露诧异:
“这么说来,那两回你们都在我边上,我却没有发觉。”
“正巧撞见。”我说道。
“是也不是。”姓张的又扯起他那套玄之又玄的话术:
“如果不是为了找寻一样东西,我也不会去往各处,旁生枝节。说到底,若我能够早下决断,这座塔早已毁掉,事情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说点能听懂的话。”我毫不客气道。
“衔叶白玉双龟佩,”姓张的道,“我苦寻无果,想来只能是在你们手里吧?”
“你说这个?”我抓着绳子把白玉小龟从领口里提出来。
“让……让我看看!”看到玉佩的一瞬间,姓张的失了态,呼吸急促,眼里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