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都在静静的等着福宝醒来,大柱抱着五柱去河边找抄网和木桶。鱼可以以后再捞,家什不能不要。
到了河边,老远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河边,一动不动。五柱眼睛肿成一条缝,只看到个人影,到了近前,才看清,原来是小黑胖子。
“就是他!妹妹摔下去以前就是他在说话!”五柱在哥哥怀里大喊。
“不,不,不关我的事!别打我!”坐在福宝原来坐的地方的狗蛋儿吓得抱头蹲下,止不住的颤抖。
“你别怕,我们不是来打你的。”在家听完了前因后果的大柱明白,妹妹掉到河里不关这个孩子的事儿,更何况,这是个让年幼的妹妹都怜悯的孩子,他不会怪他。
“你怎么还在这里?”大柱尽量和颜悦色,把他从地上拉起来,重新坐下。
“我,我怕你们回来东西不见了,就,就在这里等你们……而且,而且,我……那个,那个……那个小姑娘,她,没事吧?”
提起妹妹,大柱和五柱肉眼可见的情绪低落下来。
“她还没醒,”紧接着又道“不过方爷爷看过了,妹妹很快就会好的!”像是在肯定自己“对,妹妹很快就会好的!”大柱冲着狗蛋儿笑了笑,“谢谢你帮我们看着东西,这几条鱼你拿回去吃吧!”说罢,折了两根柳枝,把鱼穿好,递给狗蛋儿。“拿着吧!”
“啊?给,给我的吗?”狗蛋儿吸溜了一下口水,好想要,可是这不是自己捞上来的,不能要,爹娘教过他,不劳而获要不得,不能随便要人家的东西,他摇摇头,退后了一步。
“就当是帮忙,妹妹生病了,今天家里忙乱,没心思也没时间摆弄这个,这鱼,看着也已经活不成了。既然抓都抓了,也没有把它们放回去的道理,你拿去吃了吧,要不然就浪费了,回去收拾干净,就算煮一煮只放点盐巴也很好吃。”
狗蛋儿听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自从爹娘没了以后,他都是东捡点儿西要点儿,有时候给人家干活儿换一口吃的,总算没饿死。小小年纪也已经尝遍了人情冷暖,他怎会不明白眼前这个大哥哥是在给他送吃的?他胡乱抹了一把脸,接过大柱手里的鱼,一声“谢谢”哽在喉咙里,却说不出任何话,只能草草的点点头,转身跑走了。
到了晚上,福宝果然起了烧。方爷爷被大柱二柱请来家里坐镇,一副汤药灌下去,还是烫得吓人。
方老头摸了摸福宝的小手小脚,冰凉冰凉的,“只怕这孩子还要继续烧啊!”
看着福宝红扑扑的小脸蛋儿,刘氏悲从中来,泣不成声。
还是孙氏和文氏经历的多了,没有慌,而是在方老头儿的指导下,找来张大贵喝剩的烧酒,烧热,然后趁热反复揉搓福宝的腋下,额头,前胸,后背,又用温热水泡手泡脚。一直忙活到半夜,这温度才算下去。
刘氏给福宝喂了温水,见小闺女还知道吞咽,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