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有剑南来。
李伟哥第一时间捕捉到气息,伸手招向朝池中莲,唤来花朵朵,拖着他飞向那道凌厉的剑气,双方在山腰处插肩而过…剑上人不鸟他!
“阁下请留步。”
他憋屈,他难受,他委屈!
剑上人仍旧不搭理,反而快了三分。
李伟哥晓得事情的重要性,加上光天化日的,多少眼珠子盯着呢,只好默默跟在剑后,遁入山腰之上,双方到了死亡线前才停下。
“阁下…”
“闭嘴。”
那人收剑背对李伟哥,毫不在意身后的破绽,加上不修的边幅和邋里邋遢的着装,竟有几分乞丐味:
“我侄子连云皆是你杀的?”
“前辈言重了。”
李伟哥不卑不亢,把连云皆联合逆贼的事情娓娓道来,又说连方二人畏罪自绝于苏家,把自己摘了个干净,才结尾:
“在下纵有三分错,也不缺七分理,人在做天在看,前辈您大可去查。”
“呵呵。”
连云踪也不生气,脸上笑容不减:
“你叫李伟哥?”
“不敢不敢。”
“别介啊。”
连云踪回身拍拍李伟哥的肩膀:
“从今天起,山腰之上,山脚之外,你就别露面了,我怕哪天啊你死在外头,天地间的黑色又少半缕,多可惜?”
蹬蹬蹬。
李伟哥脸上的风度维持不住从容,“前辈此言何意?”连退三步。
“我来的路上走走停停,过三村五镇,听见几多凄惨,好生询问才知道,有良家女一十八名的清白被人夺去,还不罢休,命也不肯留。”
连云踪声声都是愤恨和惋惜。
落在李伟哥耳朵里,像魔音,脸上的颜色愈发难看。
可连云踪仍在言语:
“听说啊,害了她们的人,和你同名同姓呢。”
连云皆有底线,他连云踪可没有!不就是莫须有吗,谁不会几句空口白话?
“既然如此,改日连兄大可开衙,在下愿当个见证人。”
声音从死亡线后传来,叫连云踪皱眉,让李伟哥颜开:
“穷山李伟哥,拜见连珏山人。”
连珏山外事峰第七弟子,许凭阑。
他一袭白衣,徐徐迈出生死线,来到李伟哥和连云踪之间,“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全听前辈吩咐。”李伟哥等的就是这句话。
“哼。”
连云踪表情都欠奉,大步迈出,又被许凭阑的声音拉住,“不知连兄所为何来?”
“关你屁事。”他又抬脚要走。
许凭阑也不拦,只是招呼李伟哥跟上,换来连云踪的回头怒目,“怎么,你连珏山要管我连家的事?”
“岂敢。”
换在平日里,李伟哥谋算连云皆失败,把连家人给拉扯出来,双方会默契的点到为止,毕竟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
但如今……
“我比连兄早来几天,几经调查后,发现我连珏山流落在外的种子来到此山,却在半月前,被连兄的侄子栽赃陷害,说他杀了人,又没证据,最后把人生生逼上穷山。”
许凭阑说到此处,不由得落寞:
“如今生死未卜,恰逢连兄来到,让在下不得不怀疑阁下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