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成绩如何”

随着手机的震动，掌柜的名字和询问的短信一同出现在老唐的手机上。

看了又看，想了又想，早晚都会知道的，还不如早点说呢，结果一样不会改变了。

“三百多”

看着老唐的回复，掌柜不相信，怎么可能补习一年不进还退了。甚至比自己的分数还低。掌柜的电话随之而。

“不要吹牛，到底多少，怎么可能才那么一点”

平时就经常这么开玩笑，这个成绩不是开玩笑都考不出来。

“真的，不信我截图给你看”

老唐语气很平静，本以为自己会很激动，当真的说出口之后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受，也没那么难以接受，虽然自己也想不通，但结果确实如此。

掌柜听着老唐平静的语气，本来激烈的态度缓和了，不确定的又问一遍

“没开玩笑？”

“我也希望是假的，但其实就这么点分”

电话一端的掌柜沉默了一会儿，这是他无法想象的成绩，也是未曾设想的分数，还想着趁他考上状元酒还能再假期出去玩一趟，现在他甚至不知道如何安慰老唐。

“吉利呢，他知道了吗？”

“知道的，她考得不错，上线没问题，比去年好了挺多”

“那你怎么办，他还要办酒不？”

“大专吧，还能怎么办呢。她不办酒，因为补习上的不太好意思办”

“行吧”

在双向得沉默中电话也不知谁先挂断。老唐知道挂断的不止是和掌柜得电话，对于与吉利得未来他也充满了不确定性，对于未来得设想成了奢望和胡想，门不当户不对再不是家庭背景，更是现在学历上得无法弥补。

经过家里的商量，吉利选择了省内院校，而老唐的分数在省内能选择的大专也并不多，预科班都不敢多看一眼，毫不意外的和没和吉利在一个城市。

自从高考后，老唐再没有见过吉利，通话次数也屈指可数，接着电话睡觉已经成为过去式。填报志愿、取通知书、开销报道的整个过程都由家里陪同。对于老唐的存在吉利始终未曾承认，一直都是同学关系。

吉利的解释是家里面并不同意她在上学期间谈对象，家里面不方便接打电话，可对于小春和阿敏的电话她从不挂断。

老唐相信着吉利的所有解释，不曾怀疑，哪怕与小春阿敏见面时他们谈起的送吉利开心的上一届的老家的学长。

老唐的学费来源于国家助学贷款，生活费一半来源于父母，一半来源于兼职的哥哥，当上学两月之后，生活费大多来源于自己周末的兼职，甚至是翘课的兼职，他开始明白了掌柜们说的“大专的课几天不上也没影响”。

老唐是为了生活，也是为了能够见到吉利。两次兼职可以足够一次单边车费，如果一个月他发的传单、做的安保、搬的快递、扮的小丑足够多，他可以每月都见一次吉利。哪怕老唐在吉利的室友面前仍然是“高中同学”。

在每个节日的前段时间，老唐会忙得忘乎所以，但他从不在节假日兼职，他不想错过每个与吉利见面的机会，平时的辛苦就是为了见面的快乐。吉利回家的节假日老唐也会将吉利送到柏镇的站台，然后自己离开。

这样的生活持续一整年，在老唐大一结束前，他的弟弟考上了大学。他知道自己的家庭再也无法承担三人上学，萌生了退学的想法，可退学后与吉利的差别将越来越大，将成为靠努力也无法抹平的鸿沟。在家庭和爱情的选择之中，他能怎么办呢。

是他不够努力吗？承担了自己大部分的生活费的同时，努力维护着和吉利的爱情，拿到了奖学金，也得到了吉利室友们的身份承认，与掌柜、胖子、卡拉、饭桶等都保持了很好的关系。可是现在面临着如此选择。在二十岁的年纪，有着万千的想法，又有着万般的无奈。

“去当兵吧”

掌柜告诉老唐，大学可以保留学籍，可以当完义务兵再回来上学，而且当兵的各种政策补贴也能够支撑复学的费用。

“就是你两年才能回来，那时候吉利都快要毕业了，也不知道你们还能不能在一起了”

掌柜说出了他的担忧，老唐和吉利走到现在不容易，而且现在不在一个城市，见面次数寥寥无几，大学的选择面和宽松度不是高中能比的。对于老唐和吉利，掌柜并不看好，但老唐的努力是看得见的，只能是做美好的祝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