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风云过往中,今朝以往大不同。
低头得势抬头恶,扭曲人生无善终。
半晌。
没有一个人说话。
只有周围的矿工们饿的发出声响。
天恨看了看周围的矿工道“你们这样能维持下去?”。
祁断平道“已经维持不下去了,从军营抢来的这点粮草马上吃完,吃完后也不知该何去何从”。
天恨二人点头。
天恨叹气道“这些矿工,还有流民,你们是没法打进云泽城的。
云泽城之所以不再镇压,应该就是看出你们没有粮草,不过乌合之众罢了”。
祁断平悲哀道“现在就是骑虎难下,我也在想,送了这么多人的性命,为哥哥报仇究竟值不值。
不报此仇又恨意难消,不说我哥哥,那么多的百姓矿工遭此磨难,我若放弃,天理难容啊”。
众人一时陷入悲伤,悲愤当中。
天恨道“你先带领这些人给他们讨个活路,城里那个城主,我们帮你解决掉,这种人神共愤之人,如若不除,我叔侄二人也会不安”。
祁断平听闻此言直接跪倒在地。
天恨连忙扶他起身道“你先带领他们找个活路吧,不要在此为难,放心,龚云非的人头我到时会给你们带来”。
祁断平听了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疯子忽然道“就你们两个进城?”。
天恨二人看向疯子,疯子一时尴尬扭头。
天恨笑道“怎么,你也要跟我们一起去?”。
疯子一时犹豫起来。
天恨道“你们晚上撤走,我二人进城,解决之后我二人去哪里寻你们?”。
祁断平虽然感激,但城内的凶险哪能不知,正欲说话。
天恨道“放心吧,人头一定给你们带回来”。
祁断平一时不好在言。
半晌后。
祁断平道“我们先撤回军营内,那里靠着山林,多少可以弄些野味,野果充饥。
我们撤走,聚集在此的流民自会散去,到时我留下几人接应二位”。
天恨道“这到不用,最多三日,就可以把人头给你们送去。
只是有一事我不明白,你们从起事到围困云泽城已经多日,为何朝廷不派军队过来?”。
祁断平道“这也是我们百思不得其解之处,按理援兵早就该来了,那样我们也就不会拖到现在,早就拼过,哪管死活”。
天恨思忖片刻道“这些无需再想,既然他们不来,那就好好活下去就好,你们现在就可以准备撤走的事”。
祁断平道“真不需我们跟进去几人?这里也有很多强手”。
天恨看看众人,看到疯子,疯子也看向二人。
天恨笑道“你们还是好自为之吧,马匹先留在你们这里,马上的干粮我带走一些,剩下的你们吃了吧”。
众人看天恨二人去意已决,不再言语,把马上的干粮全部拿来。
天恨二人取了一些带上水囊道“放心最多三日,告辞”。
众人连忙拱手还礼。
看着二人离去。
终于有人不解道“这就解决了?
我怎么感觉他们二位根本没有把城中之人当回事?
那里可不止官家的军队,还有很多江湖败类在里边呀?”
一连几问把众人心中的疑惑都问了出来。
片刻后。
才有人道“这二人要么是义薄云天的豪客,要么是吹牛不知所云的骗子,二哥,咱们怎么办?”。
祁断平思忖良久道“准备今晚撤离,不管他们如何,三日之约我们必须遵守。
而且我们撤回军营,立刻要着手退路。
他说的对,我们这些乌合之众凭一时之勇或者可以拼个你死我活。
想要打进城去,根本不可能,为了让这些无辜矿工和百姓活下去,我们要早做打算”。
众人争论片刻。
一人道“咱们听二哥安排,现在城中之人,之所以有持无恐,就是因为咱们确实没有武器粮草。
想成事根本就不可能,也幸亏他们二位来了,让咱们早点醒悟,可不是坏事。
要是等到官军来援,咱们想回头只怕都难”。
另一人道“也不知他二位能不能杀了龚云非那畜牲,不杀他实在心有不甘”。
疯子忽然道“你觉得他们是普通人?我到是感觉这根本不是事。
反倒感觉他们二人看我时,我怎么发毛,他俩不会是冲我来的吧”。
人群中有人笑出声来道“疯子,你到会给自己找借口,想撤就明说,何必拐这么大弯,这可不像疯子你呀”。
众人一时笑骂讨论起来。
祁断平蹙眉道“好啦,言归正传,去把该收拾的东西收拾了,多炖些吃的,让矿工们吃饱休息,晚上准备撤离”。
众人止住笑声连忙称是。
是夜。
天恨二人进了云泽城,驻墙上的军队人数不多。
看来几次围剿矿工不成,反到是送了不少士兵的性命。
街上没有人走动,无奈只能入了一家宅院把主人抓了起来。
问明了城主府,封了他的穴位,两天之内是不会苏醒,两人才离开。
一路下来,看到云泽城内百姓房子建造的到是很好。
和城外的流民一相对比,真就是天地之别。
再走下去看着一路高楼大院。
天恨冷道“看来这龚云非,还真不是一般人,城里让他弄的如此富裕,城外却是如同地狱一般,怎么说他才好”。
彻风道“叔叔,你这样说我有点没听明白”。
天恨笑道“你当然不会明白,他故意抬高城里人的身份,再贬低城外人的身份。
你说城里和城外的人哪个会更亲近相信他?”。
彻风道“肯定是城里的人”。
天恨道“你说这样久了,城里的人会怎么看待城外的人?”。
思忖片刻后。
彻风道“久了城里人肯定会觉得城外人低他们一等,渐生鄙视之心”。
天恨道“从来城里人就没有不觉得城外人低他们一等的。
现在城里这么富有,城外青黄不接,差异如此之大,城外人不反城里人反倒没有了道理”。
彻风蹙眉道“叔叔,你说龚云非这么做是为什么?”。
天恨轻笑道“无非就是拉拢排挤之道而已,一种驾驭手段吧”。
彻风一时不语。
天恨看着彻风笑道“算了不说这个,你现在太小,不懂这权贵之争,咱们还是赶紧找城主府吧”。
思忖片刻。
彻风点头道“我反正不明白人为什么会如此”。
天恨轻笑。
一众巡逻的官兵路过。
两人连忙找地方隐藏起来。
看到过去的巡逻士兵,彻风道“叔叔,你说这里晚上大街上怎么会一个百姓都没有?”。
天恨轻道“暴民在外,宵禁很正常,巡逻并不频繁,看来云泽城真是有持无恐啊”。
彻风道“会不会是士兵太少的原因”。
天恨道“也有可能”。
片刻后。
天恨道“先不管这些,去城主府”。
彻风紧跟其后。
城主府。
大门外都挂着灯笼。
透过围墙,里边也是灯火通明。
天恨低声道“这龚云非也知自己做的恶事太多,怕的要死”。
彻风轻笑。
两人围墙边,彻风探查四周。
天恨沉心入海,散开神识,园内两百步内的情形已是一清二楚。
几个带刀侍卫一组,来回走动巡逻。
不远的房屋内也是人影晃动。
两人悄声隐到一处暗处,天恨道“现在进去有些冒险,先观察一晚,搞清里边的状况再说”。
彻风点头。
清晨。
两人找了一处早摊吃了早饭。
又找了一处隐蔽之处稍做休息。
到了晌午才又去吃了午饭。
饭毕。
二人在城主府附近转了起来。
一圈下来。
天恨轻声道“如若没有城外暴民,这里堪称繁华,只是有城外暴民对比,反倒觉得讽刺异常”。
彻风轻笑道“我也这种感觉”。
两人就近找了一家茶馆,要了一壶茶,坐下养神。
听了半晌,茶馆之内没人提起城外之事,就如同不存在一般。
闹得两人有些纳闷,为何这城里之人如此淡定,看来龚云非给了他们不小的信心。
一直到喝完要走,才有人悄悄议论几句。
两人也算明白,城里人不是自信,可能是官家下了封口令。
城主府外。
太阳下山前。
又一队侍卫出来,街道上的人连忙让路。
天恨向旁边人问道“这出来的人是谁好生气派”。
那人笑道“你们是不是云泽城人?这可是云泽城的都督,你们都能不识?”。
天恨道“我二人刚来云泽城不久,就发生了城外的事。
现在想走又是不能,自然不会认识这里的都督是谁”。
那人笑道“原来如此,那也算你二人倒霉,不过也等不了多久了,城主府不是下了公告吗。
已经把这里的情况上报了朝廷,很快就有兵马过来。
这些暴民应该很快就会清理,到时你们就可以离去”。
天恨问道“哪里下的公告,为何我二人未曾看到?”。
那人摇头道“外乡人就是外乡人,城主府告示处,菜市场告示处都可以看到”。
天恨二人四处找了一圈,才在城主府的城墙拐角后看到告示处。
大榕树下,两名带刀士兵,在城主府大门很难看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