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母亲终于松口,她急切地宽慰道:“您放心,我都想好了,您只要劝过父皇便好。”
皇后轻轻摸着女儿的脸:“可你···你的安危呢?你可是金枝玉叶,万一被人伤到分毫,那皇室的威严何在!”
公主眼里闪着星子一般的亮光,“您忘了?曾有高人教过我武艺,并说我练到那个份儿上便可行走江湖。凡是她教的我都学好了,再加以智谋手段,防身已经足够。”
皇后在深宫熬了几十年,人心的寒凉她看的通透透,面色凝重地说道:“你从未离过皇宫,怎知外面的人心险恶?可不是耍点小聪明便能解决一切的。更何况江湖上高手如云,你怎么应付的过?”
她倒是一片坦然,仿佛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应对之法,轻松地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您就别担忧了。我会常常给您写信报安的。”
皇后长叹一口气,如此看来这孩子是铁了心,既敢来找她说,便是已然做足了准备。今日皇帝来后,她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与他听。这样关乎皇室声誉的大事,还是皇帝亲裁的好。
本来还盼望着或许能通过皇上断了他的念头,怎料皇帝也是满口同意。此时,眼见女儿就要远去,皇后始觉不舍,想着日后再也见不到她来请安,心里边空落落的,不是滋味。
皇帝知她心事,也温言相劝:“女大不中留啊!她便是不出宫,也总要嫁人的。你岂能一直留着她?”
皇后仍然不舍,又拉扯到别处:“你还未过门,祈福之事大可不必,母后再为你指一门婚事便是。”
媺娖故意垂头不看母亲,生怕看了便挪不了步子,轻轻吸了口气,依然神情坚定的样子,朗朗说道:“儿臣只想为周世显尽一份心力,安老臣之心,顺便帮助自己清修。”
皇上再次开口,“你打算去多久?”她咬了咬牙,“三年。”皇上倒吸一口凉气,“何故去这么久?”“祈福之事贵在心诚,唯时可以彰显。”皇上摆摆手,“罢了,既然你心怀仁善,朕也不好阻拦。虽则此行是去尽善心、为善行,万事也要以自己为念,切不可有任何闪失,切不可辱没了皇家名声。”“是。”皇上走到公主面前,将一个锦囊递与她,“万万收好。”
公主大拜了三下,郑重宣告:“儿臣拜别父皇母后,长愿身体康泰,勿念媺娖。”说罢,握紧锦囊站起便走,母后在身后啜泣,父皇又说了一句:“好自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