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吵嚷不休,王福兴骄傲地跳上前来,拍拍何充的背:
“辛苦了,辛苦了!我们去领钱去!”
“我果然没看错人,就知道你小子行!”
“哎呀,不过这样一来,你就与我平起平坐,这还怎么收你做童子啊!”
“真是懊恼!”
何充也不管这人意淫,“你先帮我将此物搬至锻造室去。”
王福兴瞥了眼那块圆滚滚的大球:“你要此物?”
“自然是了,你帮我把他滚到锻造室那边,我先去提交申请。”何充拍拍王福兴的肩,目光好似在说:
干活了,小老弟!
看着何充背影,王福兴耸肩:“好吧!”
............
锻造室门前。
“你不去领钱吗?”
何充摆摆手:“你领了先替我收着便是,我现在还有事要忙。哦对了,记得帮我送一份午饭过来,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送走了王福兴,何充才正式投入真正的工作当中:为田大人造器。
其实他已经从赌彩中大赚了一笔,不过由于太过劳累,脑袋停转、加之钱还没到手,他竟以为自己还和以前一样穷。
尽管已经疲惫,但何充还是选择在锻造室内度过了整整一日半。
待他从锻造室内出来时,已经是八月二十六日傍晚。
地面微湿,下午下过一场急雨,夏日此景稀疏寻常。
关于田大人那事,何充最终敲定方案二:鎏金银壶。如今完成了胚胎,距离完工还差一半工程。
但何充今晚另有打算,鎏金银壶的事儿暂且放放。他今夜要再次出手,目标:韩著府。
就是珍宝坊的主人。
距离上次偷泰宝楼已经过去数日,怕是再不动手,刚打出来的一点小小名号就要被人忘了。
这次深入龙潭,也是经过深思熟虑。
这几日趁吃饭工夫,仔细打听过韩府情况,若只从表面来看,韩府绝对防守薄弱、内御空虚。
但事实究竟是否如此,只有亲自探过才知。
若是被抓住,且没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也就是当一回孙子的事;
若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那怕是有去无回。
明知此番行动,可能险象环生,但是不去探个底,何充这心始终悬着,放不下来。
反正一直在冒险,相比于事后偷李掌柜的玉盒,此次风险已经算小的了。
暮色将至,何充还是亦如上次,背了个行囊,悄眯溜掉。
韩著属于富商中最下等的那一列,也就只能称得上小有资产;故而居于外城。
当然,若此人隐藏颇深,另有内情,怕定居外城这事也有考量。
何充先在街上晃悠了大半个时辰,亲眼把沿路大半的人送回了家中;后才换上夜行衣,鼓了鼓肚腩,踏檐飞奔而去。
韩府颇有距离,待他赶到,已经过了亥时。
整个韩府寂寂无声,除了一个老奴掌灯检查家园里里外外,便只剩书房内还亮着火光。
何充贴紧房顶,立于韩著头顶上方。他轻轻揭开一片瓦,露出的小方口顿时泛着和房内一样的黄光。
下方,韩著正坐于灯前,奋笔疾书;片刻后停笔,陷入沉思,转而又开始书写。
“看上去在边回忆边写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