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赔率一比七,三两赚回二十一两,这就叫眼光!”
王福兴拎了袋银子,沉甸甸地送到何充手上。
一大早,刚返回学宫,就被他逮住,差点暴露自己夜不归宿的事儿。
不过这厮面带春风,不甚在意,想必这几日没少风光。
何充接过钱袋,数了数,又取出三两递回:“你的本钱,收着吧!”
“害!咱俩谁跟谁啊,你用得着这么客气嘛!”
王福兴推脱两次,但何充坚持,他也便收下:
“就当你不给我当童子的补偿费了。”
“你可不知,你现在可是红人,学宫内多少人想结识你,拜帖都写好了,就是不知道往哪送,因为总是找不到你人。”
“还有往我这送的,不过我都推了。”
说罢,他抿了抿唇,补充一句:“不过你要是愿意给我当童子,我也不介意。”
“呵!想得美。”何充损他一句,浅笑道,“别说了,去上课吧!”
不过王福兴奈何管不住嘴,刚走出没两步,又开了话茬:
“哎你听说没,昨夜整个城南一条街的商铺被洗了个干净,偷得一点不剩,也不知谁犯的案,这也忒狠了,岂不是骑在神捕司脸上输出?”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何充心头一震,装作什么都不晓得的模样,问道:
“昨夜刚发生的事,你咋就知道了,莫不是你在现场?我可啥都还没听说!”
王福兴撇撇嘴:“呵,我倒是希望我在现场,那我便知那位神偷是谁了。你知道吗,现在别人都叫他银花大盗?”
“银花大盗?”何充皱眉重复了一句。
“对,”王福兴点头,“因为他在每家商铺里,都留下了一支银花箭,作风颇为嚣张。”
“潇洒地偷完所有物什,帅气地背影扔下一支银花箭,想想就心潮澎湃。”
何充反问,“你该不会想当大盗吧?”
“那自然不是。”王福兴轻蔑地反驳,“虽说银花大盗很飒,不过我更愿当捕快。你想啊,若是抓住这般猖狂的大盗,那我岂非更帅?”
“那你为何当初不报神捕学宫,而是来了鼎器?”
“还不是血脉不达标,当初神捕学宫曾言,我这能耐,当不成神捕,莫要痴心妄想;顶多做个跑腿,跟在神捕后面追,努努力还有希望。我一怒之下,就愤而离去,后来就来了这儿!”
何充“啧啧”两声,“命也!命也!”
王福兴话锋一转:“你下午可有打算,该不会仍要把自己关在锻造室?”
“暂时没有。”
昨晚刚犯了案,声名已起、风波未平,暂且歇息歇息。
“不妨我们去城南被盗的那条街看看去?”王福兴亮了亮眼神,瞳孔微缩,整个人显得很是激动。
何充一琢磨,这也好,虽说可能冒有风险,但多了解事态发展,总归是好的。
“那好,我陪你去!”
王福兴乐了,立马笑起来,微胖的面庞肉都挤作一团,“那便一言为定!”
............
辰时末刻,神捕司首领,朝廷正四品大官,田仲先,下了马车。
伏少坤亲自接见此人,他可对田仲先此人‘慕名’已久。
只见马车上走下来一人身穿绯色官服,其腹可纳百川,伏少坤差点以为滚下来一红色圆球。
这形象比自己所想更加贴切传言。
伏少坤恭敬作揖:“恭迎田大人亲临学宫,鼎器学宫蓬荜生辉;父亲今日忙碌,不便待客,小生若有招待不周,还望大人宽恕。”
田仲先摆摆手:“得了得了,我还不知道你什么德性,堂堂五虎,我可招惹不起。”
语气先是调侃、后是揶揄。
伏少坤讪笑,心道,你是什么人我也了解。
这业林城内谁人不知,神捕司司丞好色成性、荒淫无度、不思进取,向来沉迷酒池肉林,不理丝毫政务。
从鼎器学宫拿东西,不知又要送去哪个美人家里。
不过正因如此,伏少坤更有兴趣了。若是能挖点猛料,改日五虎聚会,他也能吹上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