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知龄!”田仲先讶异地大喊了一声。
杜捕头也惊呆,只道一句“田大人”,就愣在原地。
跟在最后边的何充瞥了眼门外,心道,杜捕头的上司怎么在这?
赵大默默退至一旁,他也搞不懂现在什么情况,反正不牵扯自己就好。
田仲先率先反应过来,诘问道:“你不是去捉妖了吗?怎么在这?”
捕头间不成文的规矩,完成任务后给自己放几日假,调整状态再投入新的任务中。这也是没办法,因为田仲先从不给他们放假。
“这...”杜捕头看了眼红樱和忘生,心里苦道,今日可真够倒霉。
反应过来的田仲先骂道,“哼!你这滑头,整日渎职懈怠,我说最近怎么任务出得这么慢,原来是你偷懒。”
红樱倒是不服田仲先,但这姓田的能量太大,非她所能驳斥,只得隐忍。再联想起先前李河的模样,她也明白,丈夫整日办公见的都什么人。
一念及此,愈发气愤。红樱轻哼一声,背过了脸。
杜知龄算是撞枪口上了,成功点燃了田仲先心里的火药,一时间道观门口尴尬一片。
何充主动挺身,自己的道观,岂容他人放肆。“这位施主,有话好说,道门清净,还是莫要坏了规矩。”
赵大看见何充,眼睛一亮,小道士在就好,心里也微微安定下来。
田仲先也想起自己是来卜卦的,遂住了口。可再瞥这道士一眼,才忽觉眼熟。那白皙俊朗的面容,不正是学宫内他所见的锻造师嘛!
何充也是心虚,轻咳一声,道:“田大人这般盯着小道作甚,可是小道面上有物?”
“没有,没有!只是道士似我一故人。”田仲先干笑两声,缓解尴尬。
何充拍拍杜捕头肩膀,示意他赶紧走。而他,把田仲先和赵大接入观中。
观门一合,对面破宅内的左金辉思忖道:“田仲先?他来作甚?”
整个朝堂谁人不知田仲先是个废物,不敬神鬼,只会用下半身思考;高蒙出了名的色狼,在他还未成名之前,就搞得无数良家女儿英年早孕,后来臭名昭彰,人见人防。
也就看在他爹的面上,众官员三缄其口,鲜有谈及此事。这样的人甘愿顶着大太阳来道观拜祭,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观内。
田仲先强压住自己内心的疑惑,只道:“小道士,你师父呢?”
何充无奈笑笑:“观中只有我一个道士,施主若是需要求卜,可与我说。”
田仲先下意识看了眼赵大,后者冲他点点头,示意小道可信。
“我确实有一心事,想问一下。”
还未等田仲先说完,缘素端着三碗清凉的水进了屋。
田仲先和赵大同时瞳孔一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田仲先眨了眨眼,疑惑道:“观内怎么会有和尚?”
缘素低头不语,默默退出了房间。何充叹了口气,“田大人有所不知,这和尚是个鸡人,穷困潦倒,没地方去,我就收留了他。”
田仲先微微点头,这太清观真是不一般。
他捧起碗,睥睨了眼赵大,后者冷汗直冒。
“不知施主今日来,所为何事?”何充引导他从疑惑中走出来。
“是这样的,近来妖物横行,屠戮百姓,抢夺商队,猖狂至极。而且行动毫无章法,让我们防不胜防。近日来,我被这些糟心事搞得整夜睡不好觉,诸事不顺。”
这话说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忧国忧民的好官。
何充望了田仲先的“气”,今日确实不顺遂,但是明后日依旧顺遂得很。
看来此烦忧不足为虑,在明日便解决了。
“施主放心,此事明日就不会劳心了。”
何充放下瓷碗,压根没当回事。
田仲先更疑惑了:“道士何解?”
“明日,那个能为施主您解决问题的人就来了。”
“你确定?”
“我确定,施主放心,明日自见分晓。此事我无需提点,倒是另有一事需要提醒一下,施主,还请节制,莫要沉迷女色,太过伤身。”
听到后面,田仲先微微点头,此人还算有些本事,至少能算对一件事,那前面的话可信度就大大增加。
“好,那就明日。赵大,赏!”
赵大掏出钱袋,递上二两银子。何充却不是很高兴,明明是劳动所得,什么叫“赏”,说得好像打发乞丐一样。
何充掂着手里的二两银子,又看看二人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怅然。
倘若认真忽悠两句,想必会给的更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