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门与牌匾已换好。”
何充立于太清观门前,看着焕然一新的大气牌匾,顿觉面上有光。
“多谢于掌柜了!”
中年男人捧手笑道:“哪里哪里,道长客气了。”
“道长!”
何充蓦然回首,却蓦然在身后看见熟人。
“杜捕头?”何充惊道。
“正是。”杜知龄搓搓手,“今日得闲,带妻儿来拜拜仙人,求一点护佑。”
何充笑道:“小道倒没想,捕头还有这习惯。”
何充目光扫过杜捕头身后的妇人和孩童,这家伙竟真带了妻儿,搞得还怪正式。
“杜捕头,观内刚买了几把凳子,请你们移步偏厅。”
何充带路,几人来到了偏厅。
红樱看着这面若桃花的小道士,又瞧瞧那门前焕新的门框牌匾,这才终于来了些兴趣。
她领着忘生,亦步亦趋跟在了后面。
“缘素,你拿着这个刚买的茶壶,先去取点水来。”进堂内,何充先使唤和尚干杂活去。
随后,他递过凳子。
“多谢,这是吾儿忘生,这是内人王氏。”杜捕头做了个简单介绍。
何充目光短暂扫过王氏,最后却停留在忘生身上。
“这孩子强运,福泽深厚!”何充指着小娃娃道。
昨夜修习望气术,虽刚小成,但对于命数显著之人,他能轻易看出。这小娃娃乃强运之人,倒是勾起了他几分兴趣。
“哦?借你吉言。”杜捕头笑了笑,“只是这孩子读书识字不太行,内人又不想让她舞枪弄棒。”
何充笑笑:“以后的路都是难以捉摸的,只要运气够好,人生处处都是转机,捕头您不必担忧。”
王红樱接过话茬:“小道士,这太清观长久无主,怎就你当了这里主子?”
何充摸摸下巴:“不可道也,不可道也。”
杜捕头浅笑,未拆穿何充的故作高深,只是淡淡道来一句:
“他是灵虚子的徒弟。”
红樱一副“原来如此”地看着何充。
杜捕头倒是乐意,他来此,本就是想与小道士加强合作、束缊举火。至于拜神,他从来不来道观,龙神庙倒是去过几次。
“道士虽然年轻,但实力不可小觑。毕竟灵虚子的实力,可不能小觑。”杜捕头顿了一下,看向何充。
何充笑而不语,杜捕头信其有,那便有;信其无,那便无。
“道长若是不弃,有什么麻烦尽可找我。我虽位卑,但在这一片还是有点势力的。若是道长再偶尔帮我卜个卦,画张符,岂不美哉?”
杜知龄道出自己的算盘。
何充摸摸下巴,现如今自己不在师父身边,又不怎么去内城。有个人帮忙也不错,这桩生意不亏,可做。
“自无不可,能帮上捕头,也是我的荣幸。”
杜捕头闻言,心中大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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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清观门前。
定制的木门与红漆的牌匾矍铄亮眼,简直不忍逼视。
田仲先皱着眉头疑惑道:“赵大,你确定这是太清观?”
他怀疑自己来了个假的。
赵大犯了难,这确实不是记忆中的模样。不过念及小道士现如今占了巢,许是他换的门面,他硬着头皮回道:“是,老爷,道士就在里面。”
说完,他挥袖擦了把汗,若是道士不在里面,他真的难以想象会发生什么。
“老爷,小道士如今在这儿修行,许是他换的门面。”看田仲先不信,赵大又补了一句。
“行,你去开门。”
田仲先算个半信,死马当活马医,且进去看看。
还不等赵大开门,门自己就从里面打开,露出杜捕头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