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里运河不久就到了扬州,烟花三月下扬州的扬州,处于大运河的要冲,当时在经济地位上还高于苏杭,可惜要赶路不能去游玩一番。
过了扬州就是高邮,大运河西侧就是高邮湖,运河河道是沿高邮湖东岸开凿出来的。
因为马越要加急赶路,所以船老大没有按正常的行船区段停泊,都是临时找个过夜船稍多的地方。这晚上又是和十几条北上或南下的船靠泊在一起过夜。
凌晨二三点时分,月光之下,除了些许虫鸣,其他万籁俱寂。运河上除了几艘客船船头点着灯笼,在暗夜中显出点人间烟火。多数的船家,灯笼都点不起。
突然,一声喊叫打破了整个寂静的河面,然后传来阵阵打斗声,中间夹杂着惨叫。
马越在外一向择床睡得浅,有什么动静立刻就醒,在这个时空也没改变。突然被惊醒后一面赶忙安抚一旁的妻儿,一面低声询问前仓的船家出了什么状况。
船老大慌慌张张的回话“这怕不是碰上湖盗上船打劫了。”
听到有劫匪,马越起身来到后仓,几个可以与之一搏的生力军都在这里,老管家风浪见得多,也要听一听他的意见。家丁已经抽出一把短刀扒开布帘向外看情况,两个船工拿起鱼叉短棍,准备跟上船的匪徒拼命。
老管家则在感叹,这样凶狠的湖盗多少年都没碰到过了。
古代高邮湖湖面更为宽广,很早就有吃水面的营生,歹人们白天是渔民,晚上就摸到运河上作案,朝廷的槽船官船不敢劫,于是专门对没有官方标志的商船下手,如果只盗窃图财还好说,但杀人越货也是常事。
马越也拉开布帘向外观察,就着月光和几艘船上的灯火,可以看到后一排停靠在一起的几艘大船边上,靠上了几条小船,估计是其中一条船上的乘客和船家开始与湖盗搏斗,惨叫和有人落水的声音接连传来。
一些没有被湖盗攀上的船只,已有家丁保镖一类的人持刀走上船头船尾警戒,一些船工纷纷解开绑在一起的缆绳,准备随时开船逃跑。
老婆孩子吓得够呛,带着颤抖的低声问“怎么办?”
马越也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心里也是慌得一批,但男人呀关键时候得靠得住,本来想号召一下船上的人一起跟湖盗拼了,可是现在老婆孩子都在船上,有个三长两短可不好,还是稳妥为重。
回自己船舱先把多用锹准备好,再把碎银子都拿出来,如果是要钱还好说都给他们,但是要命就得跟他们拼了。
从包里拿锹的时候,翻出个东西,马越想了想,回头吩咐船家:
“赶快把灯笼熄了,立即开船,我给你们指方向。等会不论听到看到什么,你们只管划船。”
然后叫家丁过来,两人到后仓准备一番。
天天急着赶路,马越他们的船靠泊得最晚,又要走得早,所以船停在最外侧,一个船工解开缆绳用撑杆一顶,就与靠着的船分开,几个人在船头划船向运河中间开去。
但怕什么来什么,船刚到运河中间还没有开始加速,就有一条湖盗的小船跟上了。
船上有四个人,船头一个大汉一手提刀一手举着火把,指挥着小船开向猎物的方向,两个小弟在划桨,一个小弟在船尾掌舵。
小船划起来可比马越的大船快多了,不到两分钟就追上来,船头撞到船尾侧面,一个划桨的湖盗把住大船船尾的船舷。
两船相差也不是很高,大汉一个纵身就跳上了船尾,嘴里还骂了一句,“爷爷看你们往哪里跑。”
然后非常有经验的一手用刀挑起布帘一手将火把送进船仓内查看。
可没等火把伸进到仓内,就看见黑洞洞的船仓里突然亮起一道瘆人的蓝光,蓝光中间有个人头,这人头脸上挂着白色的皮,鲜红的舌头一尺多长,皮中间两个像被挖出来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
“鬼呀!!!”不似人声的叫喊从大汉口中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