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用来抵住门、不让它关上的砖头,哪儿去了?
外卖员为什么只伸出一只手把餐点递给自己,另一只手藏在身后干什么呢?
思绪快速转动,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穷的,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眼前这家伙,不就是个愣子吗?
这流传这么广的谚语肯定有它的道理。当下,林牧收敛了笑容,换上了一副冷酷的表情。他大踏步向外卖员走近了,菜刀也从身后拿了出来,再不掩饰。外卖员果然被他这模样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一脚踩在王国栋之前流淌着鲜血的地方。尽管已经擦拭过数遍,但那块儿地方仍然稍微有些滑腻,外卖员一个不稳,就坐在了地上,恐惧地看着那沾染着鲜血、泛着寒光的菜刀。
林牧把刀径直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表情冷漠。
“手,从身后拿出来。”
外卖员浑身抖得像筛糠。他听着林牧的话,老实地把手从身后拿了出来,那块砖头果然在他手中。林牧一脚把砖头踢开,一只手抓着他的领口把他从地上拉起,菜刀始终压在对方的脖子上。
“为什么要骗我?”林牧冷声道,“还有,砖头是什么时候拿在手里的?”
“我,我是害怕!”外卖员语带哭腔,“你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菜刀,我怕你要砍我,所以趁你关门的时候就把砖头捡起来了。别杀我,我我我求你了……”
外卖员眼中的惧怕是真实的,这点林牧能看得出来。看着眼前这智力障碍的可怜人被自己吓得不轻,林牧心一软,几乎就要把刀放下了。但是这么简单就放过对方,他又觉得有点不太稳当。他可是记得,对方亲口说自己力气很大,随随便便就能把人给推飞。而且如果就这样放他离开,他知道了自己的住址,怎么能确保他不会回来报复?
要想个法子,把这破事儿给解决咯。
这么想着,林牧用力推搡着外卖员,来到了他的背后,这样就可以确保对方不好发力了。当然,菜刀从始至终都架在对方的脖子上,片刻也不曾离开。外卖员没有察觉到林牧用的是刀背,他太害怕了,抖个不停,根本无暇注意这一点。
林牧压着他来到窗边,粗鲁地把他的头推出窗外,给他去看王国栋的尸体。外卖员抖得更厉害了,看那架势,仿佛尿都给吓出来几滴。
“看到了吧?那家伙才是这屋子的屋主。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死吗?因为他想咬我。所以啊,我就把他杀了,就用这把刀。你看到上面的血了吗?对,都是他的血。”
林牧凑到外卖员耳边低声诉说着。外卖员几乎要被吓晕过去,像是癫痫一般抖动着。林牧还真有点怕他被吓出事儿,但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他只能这样做。
“所以你知道你刚才的行为有多危险了吗?幸好我今天心情好,所以我选择饶你一命,不然,我早就一刀杀了你了。”
“呃呃!别杀我,别杀我!爸爸不要杀我,我错了,我再也不反抗了……我再也不拿砖头打你脑袋了……”
外卖员双手抱头,一边哭泣一边发着誓。听到那话语的内容,林牧却是一愣。自己没让他这么称呼自己啊?听这家伙的话,难道他的父亲对他做过什么残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