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做受委屈小媳妇状:“于忠那厮频繁调动禁军,下官若不调兵提防,此刻说不定就身首异处了!”
元雍:“……”
于忠先干的?元雍满脸迷茫,但还是坚持和稀泥:“凡事以和为贵,高公切莫一时冲动……”
“不会!”
“下官一直很克制!”
高欢摆摆手,笑吟吟说道:“高阳王还不知道吧,下官刚生了个儿子,名叫高澄,小名阿惠儿!”
他将‘快把你孙女交出来’这句话咽了回去。
嗯,元雍世子元泰有个庶女名叫元玉仪,河阴之难后元雍家败落,元玉仪沦为孙腾的家妓,不知怎么又被孙腾抛弃,这时恰巧偶遇元澄……
然后,元玉仪就成了元澄宠妾。
后来元玉仪还将自己姐姐元静仪介绍给高澄,一起做了好姐妹。
但这事元雍并不知道。
他只是假模假样的笑了起来。
儿子,就是软肋!
元雍摸了摸袖子,有些尴尬的笑道:“来的匆忙,没带什么礼物,等下就让人回府准备礼物,为高公贺!”
高欢笑着点头:“那下官就替阿惠儿收下了!”
闲聊几句。
元雍满脸诚恳安抚道:“于领军也不是冲动之人,此番调动禁军必然事出有因,高公在府中安坐,切莫冲动,一切待本王从于领军处归来再说!”
高欢轻轻颔首。
元雍告辞。
很快。
他在一众禁军士兵的目送中,快马驰入于忠居住的永康里。
在这里,他获得了一套和高欢所说截然不同的说辞。
高欢先干的!
于忠只是防守反击,这才一步步将事态升级。
元雍人都麻了。
于忠愤愤不平道:“高欢那黄口小儿一而再、再而三逼迫与我,若非这次我早做提防,此刻必然身首异处!”
元雍砸吧砸吧嘴,只觉得‘身首异处’这个词格外耳熟。
他叹了口气:“来之前我已经去过高公处,他是新得了个儿子,群臣前往祝贺,堵了道路,这才调兵入城维持秩序……”
于忠瞪着眼:“这话只可哄骗的了三岁儿童!”
毕竟洛阳令是司马子如。
众所周知,司马子如是高欢从怀朔镇带回来的人,因此若是道路堵塞,大可让洛阳令调动差役维持秩序,何必要用到军队?
元雍无奈叹气。
他能怎么办?
高欢说了,就是道路堵塞才调动的军队,如今更是在城东屯兵近万,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所以,他只能尽力和稀泥。
元雍长叹:“若由我作保,领军是否愿意先退让一步?”
于忠手指自己,七窍生烟:“我?”
嗯,高欢先干的!
元雍劝说:“高公年轻气盛,远不及领军老成持国,况且领军掌控洛阳禁军,而高公所领军队皆在城外,若让高公先行退兵,他必然担忧领军加害于他……”
其实他没有说的是,于忠和高欢虽然掌控的军队数量相差仿佛,但若是真的打起来,于忠未必能胜!
很简单,将是兵之胆。
有了合格的统帅,士兵能爆发出超强战力!
高欢帐下,如今已经有了几分将星云集的雏形。
尤其是杨大眼,更是被世人称为关、张一样的猛将!
这也是于忠上次想将杨大眼调走的缘故。
元雍叹了口气,拍着胸膛:“领军放心,高公虽然气盛,但也要卖本王几分面子,若本王作保,他定然不会加害于你!”
于忠沉默片刻,满脸忿忿:“好,这次就先饶过那黄口小儿!只是禁军不能全部撤走,需要留下一千人防备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