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匡伴在李治左右,安慰道:“陛下,张司空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在他的记忆里,张行成虽然早死,但也要等再过两年房遗爱谋反案爆发之后才死。现在虽然没有了长孙无忌,不一定会再有历史上的房遗爱谋反案,但房遗爱如今还丁忧在家给房玄龄守孝,所以时间上张行成不可能这么快就会死掉。
只是李义匡刻舟求剑,没有想到张行成是在主动求死。
李治叹气道:“但愿如此!如今朝堂长孙逆人刚除,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司空千万不能有事啊!”
到了张行成的宅第,李治匆匆来到他的卧房。
张梁客、许孝崇等人纷纷向李治行礼。
“都平身吧!许卿家,司空的病情到底如何?”
许孝崇与其他几个御医互相看了看,面有难色,叹气道:“陛下,臣只能说尽力而为!”
李治还没说话,张梁客顿时哭了起来。
李治顿感烦躁,骂道:“汝父未亡,你哭什么?”
张梁客连忙下跪向李治请罪,心里暗骂,要不是你猜忌,阿耶何至于此!
李治不再管张梁客,坐到张行成的榻边,看着依旧昏睡不醒的张行成,心里有些后悔。
张行成忠厚之人,对他也忠心耿耿,确实不是鹰视狼顾之徒。早知张行成命不长久,就不该对其敲打,反坏了这段君臣情谊。
只能说有过长孙无忌的教训,使得李治现在看谁都不放心。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后,李治要求,从今天开始,许孝崇等人就住在张行成家里,临候医治,直到张行成病愈才能回去。
不过即使御医尽心尽力,依旧回天无术,五天之后,张宅传来噩耗,张行成薨了。
李治深感对不起张行成,为之废朝七日,给予极尽哀荣。
追赠太尉、并州都督,谥号文正,给班剑、羽葆、鼓吹、绢布二千段、粟二千斛,陪葬昭陵,并配享太宗庙廷。
张行成嫡子张梁客袭封赵国公,封另一子张洛客为北平县子。
对于张行成的突然去世,感到最意外的人就是李义匡了。因为即使再怎么蝴蝶效应,人的寿数应该不会受到影响,除非他是死于非命。
于是李义匡暗中吩咐计通调查张行成之死。虽然程处侠如今担任尚乘奉御,但他肯定不可能把这件事交给程处侠调查。
张行成死后,张家没有了擎天之柱,人心浮动,在计通的有意打听之下,很快发现了端倪。
计通赶紧把打探到的消息告知李义匡:“三郎,听张家的仆人说,张行成得病前的那一晚,先是吩咐下人把所有的炭炉都送到他的卧房里,但是浴桶却不加热汤,而是装满冰冷的凉水。”
李义匡迟疑道:“你是说,张行成的寒热重症,是他主动染上的?”
“按照张宅下人的描叙,恐怕确实如此!”
李义匡笑道:“难怪张行成的身体之前一直很好,突然一命呜呼,原来如此。此事到此为止,不可泄露出去。”
“仆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