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门口破天荒地聚集了很多人,他们敲着大门,群情激愤。
徐仲平一行纳闷,昨日还一潭死水的县衙,今日就热闹非凡,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儿。
“你们这些官老爷只会躲在里面,歹徒光天化日逞凶,你们管不管!”
“我的女儿啊,我不想活了!”
吵闹的人群中,徐仲平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徐寡妇!
她熟练地坐在官府的台阶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一如那日在市集上哭诉,看来她已经是老手了。
阿寄也悲伤地站在徐寡妇身旁,帮她遮挡太阳,这一幕让人忍俊不禁。
无奈,徐仲平只能挤过人群,敲了敲县衙大门。
没过多久,大门拉开一道缝,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把徐仲平三人拽了进去。
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冲上前的时候,“乓”的一声,大门又关得严严实实。
手的主人自然是众人的老朋友范京,偌大的县衙只有他一个官吏,剩余的都是杂役,也让他焦头烂额。
他抹了抹额头的汗珠,气喘吁吁地说道:“徐公子,你们怎么回来了?”
徐仲平抱拳道:“范大人,这是发生何事?我们来找翁大人。”
于是,徐仲平把和莫老匠的对话原原本本告诉了范京。
范京叹了一口气,“这苏州城眼下已不归朝廷管了,被这些打行占了,翁大人如何向陛下交代啊?”
显然,范京不是担心翁大立的安危,而是担心自己头上的乌纱帽。
徐仲平不禁好笑道:“如若翁大人和范大人不嫌弃,我们来帮您处置外面的事?”
说完,徐仲平把来意告诉了范京,并且表明自己急需银两购买船只。
范京一听眼睛亮了起来,这烫手的山芋正在苦恼怎么扔掉,想不到有冤大头送上门来。
“我这就去禀告翁大人。”说完,范京一路小跑地进了内堂。
一盏茶的功夫,范京面带笑意地回来,给徐仲平行了个大礼,“徐爷,翁大人说衙门全权委托徐爷处理打行事件,至于银两的事情不用担心,别说五千两,一万两都没问题。”
看来正如徐仲平所料,这翁大立正头疼打行闹事,只要帮他解决痛处,他自然也会帮徐仲平解决问题。
而这范京踢掉了麻烦事,乐得轻松,连称呼都变了。
“这衙门外头又是何事?”徐仲平问道。
范京自从听到徐仲平愿意接手这个烂摊子,便热情了许多,不无谗佞地说道:“这外头的事情也甚是棘手,今早徐爷刚走,便发生了一起绑架案?”
“绑架案?”
光天化日发生绑架案,徐仲平对苏州城的治安表示担忧,但转念一想官府已经陷入停摆状态,倒也不稀奇。
范京笑意盈盈,“这犯人也不用查,定是那群打行恶少,不若徐爷一起帮忙解决吧。”
这范京在官场也学了一手抛皮球的功夫,一眨眼就把责任推到了徐仲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