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
海明珠用力地点点头,“徐大人,你回忆一下,轿夫的棍痕都在身体何处?”
“胸口和背面。”徐仲平回答。
海明珠眨了下眼睛,仿佛正中她下怀,“那就对了,正常人受到棍棒殴打,第一反应是什么?”
“定然是用手臂去格挡。”
海明珠投来赞许的目光,“没错,如若是歹徒殴打的他们,轿夫的手臂应该有格挡时留下的淤青,而现在他们的手臂完好无损,伤痕只在胸口和背面,只有证明......”
“他们是自己伪造的伤痕。”
“没错,他们掳走了新娘,而又想洗脱自己的嫌疑,便伪造了棍痕,编造出苏州城传得沸沸扬扬的打行事迹,让人把矛头转向打行。”海明珠一口气说完自己的推理。
刚才还不服气的汪清清,瞬间被海明珠的智慧所折服,睁大了眼睛说道:“原来如此,只要把嫌疑转向打行,他们就永远是安全的,毕竟现在连翁大人都拿打行没办法。”
刘老在后头扯了扯汪清清的衣袖,让她注意言辞,不能出言不逊,贬低朝廷命官,怎么说巡抚是二品官衔。
徐大一听凶手现行,立马火急火燎地想返回凌员外府抓人,可被徐仲平拉住了。
徐大不解地问道:“徐大人,如今犯人现行,还不快去把他们捉拿归案,等什么呢?”
海明珠拍一拍徐大的肩膀,安抚道:“我理解徐大人的意思,现下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你女儿尚未找到,如果贸然抓住犯人,将会对你女儿不利。”
徐大恍然大悟般吐了一口气,“是我冲动了。”他反思道。
徐仲平对众人说道:“既然已经有了目标,那事情就成功了一半,海姑娘说得对,现下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上策是我们假装查不到凶手,到晚上监视员外府,犯人必定按捺不住,要去关押徐家女儿的地点,到时我们就可以救人。”
说完这些话,徐仲平环顾四周,他发现站在徐寡妇旁边的阿寄神色慌张,他似乎有些魂不守舍,压根没有听到徐仲平在说些什么。
徐仲平摸着下巴,思考起来,他必须整理散落的线索。
海明珠的推理没有破绽,手臂没有伤痕的轿夫眼下是嫌疑最大的人,可他们的动机是什么?
凌员外一看就是不好相处之人,他平时定对下人苛刻,从而引起轿夫的不满,导致了绑架案的发生,这是海明珠推理的动机。
可是,还有个最大的疑点,现在离绑架案过去已经六个时辰,徐家或是凌员外家都没有收到绑匪任何信息。
难道他们不想勒索钱财?
如果不勒索钱财,他们长时间扣押徐家女儿的动机又是为何?
凌辱?折磨?
如果是这样,他今晚一定要紧紧盯着这些犯人,不能出差错了。
“徐大人,今晚我也想帮忙!”海明珠的声音打断了徐仲平的思绪,她瞪大了双眼,恳求着什么。
徐仲平耸耸肩,如今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官府的捕快都跑光了,只有他们能承担这个重任,多一人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