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仲平和海明珠异口同声地指出,“凌员外的儿子!”
“没错,作为当事人,自己的新娘被绑架,他不报官也就算了,连面都没露。”
“不管他对这位新妻子的态度是如何?喜欢、厌恶或是无所谓,都应该现身说道说道,现在似乎在刻意隐藏。”
徐仲平把自己的分析如实告诉海明珠。
“的确很可疑,就算自己父亲被怀疑和走私案有关,他都没有现身。”海明珠顺着徐仲平的思路推理。
徐仲平一掌拍在自己脸上,让自己更加清醒,“如此明显的线索,我们竟然都没有发现。”
“你也别自责了,还不能确定他是凶手。”海明珠看到徐仲平的样子被逗笑了。
见案件有了眉目,海明珠也重新从家族的阴影中恢复过来,徐仲平欣然说道:“走,我们现在就去凌员外府。”
......
这凌员外倒也不藏着,他大方地接见了两人。
一如往常,他肥硕的身体坐在主位上,细品着丫鬟端上来的热茶,脸上充满着不屑。
显然,他似乎肯定徐仲平拿他没办法。
喝完茶,他晃动自己脸上的横肉,一脸坏笑地说道:“该说的都说了,徐大人此次来又有何事?我这员外府难道是县衙的后花园不成?你索性在这儿上堂吧。”
他极尽阴阳,意图占据上风。
徐仲平明白他破坏了王管家和倭寇的走私,也就是破坏了凌员外的生意,他没有把自己乱棍打出已经很隐忍了。
看得出这个凌员外是个做大事的人,他不想和徐仲平正面冲突,毕竟现下他们拿他没办法。
他只要让王管家背上这个黑锅,县衙也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在大明,逮捕一个平民不需要证据,但是逮捕一个士绅土豪,尤其是有功名的士绅,没有充足的证据,县衙也不敢轻举妄动。
徐仲平预料到翁大立回京后,新来的知县很大可能是和稀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所以,在这之前,他要先发制人。
“凌员外,此次前来,不是找你,而是找令公子问话。”
听到他儿子,凌员外的脸颊开始抽搐,他沉默半响,开口道:“犬子自小身体不好,正在养病,不管绑架案还是走私案,他都一概不知,徐大人还是请回吧。”
徐仲平笑道:“新娘落跑了,怎会与新郎无关?难道作为丈夫,不想知道他的新婚妻子为何落跑吗?”
“我说过她还未过我凌家的门!不是我儿媳,更不是我儿子的妻子。”凌员外突然失去冷静,站起身怒吼道,手中的茶杯被摔得粉碎。
看来儿子是他的软肋。
徐仲平更相信这两件案子,他儿子脱不了干系。
“咳咳咳。”内堂传来剧烈地咳嗽,“这卑贱之人怎会是我妻子?不过是冲喜的工具罢了。”
阴柔的声音从屏风里传来,迎面走来一位翩翩公子,他肤色惨白,嘴唇没有血色,可是相貌堂堂,举手投足尽显优雅,穿着锦衣罗缎,手拿一把折扇,每当剧烈咳嗽,其便用折扇挡住脸,生怕别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