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致远心思有些沉重,待行出墨院,瞧见挂在院外的红灯笼,愈发感到心烦。
不等他命人将灯笼拆了,一阵夜风吹过,红光摇曳,吃食香气在空气中浮动。
宁致远紧了紧眉头,抬脚朝香气源头行去。
离得近了,可见一身形纤细的粉衣女子坐于树下用膳,桌上白玉汤盏,乃是他专用的餐具。
再定睛细看,那粉衣女子可不就是今夜才同他表过心意的钱满盈。
宁致远眸光微闪,眼底掠过一抹复杂。
“好吃吗?”
冷漠的声音自头顶传来,钱满盈点点头,满意道:“非常香!”
声落,夜黑归于沉寂。
钱满盈舀起汤盏里的鱼胶送入口中,兀地动作顿住,反应迟钝地抬起脑袋。
四目相对,她从男子漆黑的眼眸中瞧见酝酿的风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汇聚成几乎有实体的愤怒。
“嗝!”钱满盈不合时宜地打了个饱嗝,就见对方的脸色更难看了。
哟呵,生气了,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钱满盈心中高兴,咧嘴露出甜到发腻的笑容,不怕死地补充道:“一想到这是你的晚饭,我就香得不行。”
闻言,宁致远脸色愈沉,嫌恶道:“你为了引起爷的注意,还真是不折手段。”
声落,他长袖一挥,将桌上吃食尽数扫落,汤水洒了一地,漂亮的白玉汤盏碎成三瓣。
钱满盈心疼地看了眼白玉汤盏,还没算清那一地狼藉值多少银钱,便叫男子霸道地掐起下颚。
“就你这点姿色,嫁个将死之人也算高攀了,再继续纠缠本世子,你的下巴会和地上的白玉汤盏一个下场。”宁致远居高临下地讥讽道。
“谁纠缠你了,你个自恋狂!”钱满盈吃痛,凶巴巴地瞪了回去:“要不是你克扣本姑奶奶的晚饭,本姑奶奶才不会去截你的吃食。”
“本世子自恋?”宁致远缓缓松手,用汗帕一根根擦拭着手指头,了然道:“钱满盈,像你这样的女人,本世子见得多了,你费尽心思将本世子身边的人支开,不就是为了创造与本世子独处的机会吗?只可惜,欲擒故纵这一套,对本世子没用!”
“啥?”钱满盈睁大眼睛,错愕地看着眼前人,全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在说什么,将他身边人支开,创造独处机会?这人脑补能力是不是太强了点?
看他这样子,很缺爱呀!